第33章(1 / 2)

迟来月色 嗜酒吃茶 3427 字 9天前

季横顿了顿:“高二下学期。”

十七岁太稚嫩了。

什么都未知。

那个雨夜,吻是甜的,血也是。

他曾见证一场死亡。

腐烂又潮湿。

许皎白忽然什么都不想问了。

因为发现自己果然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已经成熟了,结果到头来想法幼稚的还是他。

他想到后来在那间屋子外,季横紧紧依偎在他身上,他背靠的砖墙潮湿冰冷,黄昏哀哀垂落在地平线,刺眼又温暖,他的手指冰凉。

一切都明朗起来。

他反而更加痛苦。

他应该问季横为什么不告诉他,凭什么不和他说,但是没有理由,没有任何理由。说了有什么用啊,他做不了任何事,帮不上忙,说不定比季横还先垮下来。

他太脆弱了。

是需要保护的动物。

季横一直这么认为也一直这么做。

许皎白知道。

他的睫毛在季横的手掌里眨呀眨,最后实在是难过,滚动着喉结发出一声呜咽。

“你根本不相信我。”他声音又轻又颤。

“没有的事。”季横说,“你怎么这么想?”

“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保护。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季横不说话,缓缓放下手,许皎白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吻堵住了,季横把舌头伸‖进来,不管不顾地搅‖弄他的口腔,不再是六年前青涩的少年,吻都变得凶狠霸道,许皎白只能狼狈吞‖咽,眼角泛着红像哭过。

他想把他推开,季横却不停下,紧扣他的肩膀,不断顶‖弄舌头纠缠住他。

姜彩曾经也说过相似的话。

她跟季横说:“你不能一直护着他,把他当做小孩子,这样对他不公平。”

她那时候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

她活得并不快乐。

病的厉害的时候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拼命把情绪发泄出去,她说季横你怎么不去死啊,我为什么生下你,我当初就该掐死你。

季横被打火机砸了脸,忍不住问她:“你是不是疯了?”

姜彩呜咽着抓住他手臂,指甲刺进皮肤。

季横没察觉到不对。

姜彩一直都是这样。

所以后来她死了,出现在季横的梦里也是这个样子。

浑身的鲜血,模样狰狞可怖,喉咙里长出一双手死死抓住季横。

他渐渐记不清姜彩原本的模样,甚至有些抗拒想起她。

梦的开头总是他撑着伞,身边是许皎白,蓝色落在男孩子的头顶,他落下一个吻,吻是甜的,轻柔又浪漫。

季横希望时间停在这一秒,不要再往后走。

他不把伞收起来,不回那间腐臭的屋子,噩梦就不会在。

十七岁的季横永远不会和十七岁的许皎白说这些,说我妈死了,我没有去处,说我该怎么办。

他不会也不能把无助袒露在许皎白面前。

所以他们注定会错过。

第36章 囚笼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都有些气喘吁吁,汗水顺着额头滑落,季横竟然有心思笑,像偷了糖果的小孩子,低头说:“亲到了。”

许皎白想他该说点什么,曾经的那些伤疤要怎么办,这不是季横一言不发就消失的理由。

季横说:“我妈死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你来找我,偷偷跟在我身后,我让你别跟着我……对不起,尽管道歉没有用,但是你又不肯给我来一刀,我就只能说对不起了。”

季横当时在打架,眼神凶狠又绝望。

那两个混混在街上谈论姜彩,季横怒火中烧,被赶到的管向童等人拦下来。

之后许皎白跟着季横回家窝在沙发上睡着了,那两个人居然又回来了。

他们看到季横都很惊讶。

其中一个人说:“你怎么还敢回来?”

你怎么还敢回来,回这间屋子,这里死过人啊,死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