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的人以后只能是奴隶。
林大郎的话表面上听起来坦坦荡荡,又是在情理之中,可怜娇娘那妇人再找不到推托之词,就要张口答应间,忽听屋内响起一道沉重的闷哼。
“卧槽……”
床板上的人嘶了一声又磨磨牙。
苏酥这会儿脑中还在想到底是哪个神经病从后面给了她两刀,就听旁边传来妇人惊喜的声音,“呀!郎君醒了!可要把奴家吓死了!”
娇娘以手掩面悄悄擦了擦泪水,旁边的小团子矮巴巴凑过来,当即也跟着嚎啕大哭,“阿爹!阿爹……!”
这是什么情况?
吵死了!
谁他妈是你阿爹?!
苏酥脑壳抽抽地疼,他记得那个变态只在背后鬼鬼祟祟捅了她几刀,怎么这会儿脑袋会疼?
难道神经出现毁灭级错乱了?
苏酥刚想再仔细感受一下,忽然身体就被人扶了起来,她费力掀开沉重的眼皮,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人正忧心忡忡望着她。
“阿爹……”小团子瑟瑟缩缩站在床边,那双跟妇人生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杏眸哭得湿漉漉的,她头上一左一右编着两根卷辫,稀疏泛黄的碎刘海一直压到眉眼处。
娇娘则盘着已婚妇人发髻,身上那件洗到发白的粗布袖襦在边角处已经打起了补丁,她见人醒后就直愣愣盯着自己,一时心里犯突,“郎君莫不是病傻了?怎如此痴呆模样?”
苏酥:“你叫我什么?”
娇娘:“……”
苏酥:“郎君?”
娇娘:“……”
她怎么就成男的了?
不对,这是什么鬼地方?
她是谁?她在哪?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谁能告诉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破破烂烂的鬼地方?
见妇人快要掩面而泣,苏酥脑壳还疼着呢,赶忙出声制止,“你让我缓缓,让我缓缓。”
娇娘面色含忧,瞧对方意志坚决不肯说话的样子,只得转身往外走。
“你等一下,”苏酥赶忙叫住人,她转了转酸痛不止的肩颈,嘶了一声,用她那苍白干裂的嘴唇说,“麻烦倒杯水来,谢谢。”
娇娘:“……”
妇人出去了,屋内只剩下三岁大的小萝卜头和自己,苏酥轻轻咳了一声,奶娃娃以为自家阿爹有什么头等大事要吩咐,殷殷切切睁大眼睛等着,谁知他那阿爹看了她一会儿,在她百般期待中……
直接转过身,一被子蒙过脑袋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