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董给你的那份信托,如果你不和杨恪结婚,其实不只是你拿不到股份的问题,”他很慢地解释,“还涉及到许多公司的决议。”
李律师的商务车很宽敞,他和郁知年分坐两边的位置,面容凝重,和郁知年解释了许多两人不结婚的坏处。
郁知年听完,杨恪家也快到了。
他以前不常来罗瑟区,后来又长住,看到路边新发芽的树木,心中有难以言说的情绪。
“李律师,”他勉强提起精神,整理李律师方才话语中的信息,考虑片刻,问了自己唯独在意的问题,“但你说的这些,这些对于杨恪来说影响都不大吧。他好像不打算继承公司。”
李禄愣了愣,呆了一会儿,说:“也不是这么说,不完全……”
车开进了大门,最后停在房子的大门口。搬家公司已经到了,货车和搬家人员站在车边,
管家也在门边,等着郁知年。
郁知年没有再和李禄聊下去,他下车,把自己的行李也带下来,走向管家。
杨恪不在,家里只有管家和工人,管家带着郁知年、搬家人员去地下室,拿着钥匙转了半天,发现地下室的门坏了。
郁知年问管家:“之前锁是好的么?”
“是好的,”管家边打电话边说,“前两天还能开。”
他打电话联系锁开锁工人,但打了几通电话,还找了中介,联系的锁匠今天却都恰好没空。郁知年和搬家公司的人挤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台阶,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李禄往常是个大忙人,今天不知怎么也没走,站在楼梯口,往下张望,还问最后面的搬家工人:“这是怎么了?”
“郁先生,”管家放下手机,带着歉意告诉他,“今天可能找不到人开锁了。”
郁知年的头更晕了,看着那扇打不开的门,无奈地询问搬家公司的负责人:“请问你们明天有安排吗?”
负责人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我们一般是需要提前一周预约时间,最近搬家的人很多……”
“能不能帮我问一问?”郁知年厚着脸皮恳求。
正交涉时,他忽然听到上方传来一个万分熟悉的声音。
“怎么这么多人。”
他下意识抬头,看见李禄身边新来了一个人。因为没有走到楼梯口的正面,郁知年只能看见黑色的裤子,白色的袖口和戴着表的手腕。
“好像是地下室门坏了。”李禄说着,给他让开了一些位置。他向前一步,低头查看短短一截楼梯上复杂的情况。郁知年终于看到了他。
杨恪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头发和郁知年走时几乎没有变化,他脸上没有表情,视线从正在门口打电话的管家,移到门,最后和郁知年视线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