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只要你许落嘉高兴,做什么都没关系。

等到许落嘉踩完了,出完气了,转身走了,他又蹲下,把那点可怜的,丑陋的感情捡起了,拍拍干净,又追着许落嘉,对着他的背影喊:“你还要踩嘛,回头理理我嘛,看,他很贱的,不值钱的,你踩多几下也不会吃亏。”

可是许落嘉好像厌烦了这种游戏,他的眼里有了别人。

傅司年笑笑,“真是报应。”

发小推推他,说:“别神神叨叨的了哥,嫂子生气也很正常……毕竟……你表现得好一点,从陌生人,到朋友,到好朋友,指不定什么时候,嫂子就能回心转意呢。”

“会吗?”傅司年喃喃。

“会!哥,坚强点,大不了你就守着他一辈子过去,反正黄泉路上一起走就行了,这辈子不行还有下辈子,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

发小收拾东西,说:“我走了啊,哥,外面还在下雨,烦死了,好好休息,我看这医院跟宾馆似的,也挺好,你有事打电话给我。”

傅司年点点头,没有什么精神,忧郁得像一株看不到太阳的绿植。

*

终于扛到了晚上,傅司年再也忍不住,对着青青紫紫的伤口,发了照片给落嘉,说:【我住院了,伤口很痛,你可以来看我一眼吗?我就在闻一凡隔壁房间。要是不方便,打个电话也行,发个短信也好,一个句号也行。】

发完信息以后,傅司年捧着手机躺下了,忐忑不安地等着手机,鼻尖是医院特有的味道。

他其实很讨厌医院。

嫌弃这种公共的医院始终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也不喜欢这里的环境……总是能让他想起爷爷病重的样子,躺在病床上,连挣扎都不行,也想起了在爷爷的病床前,傅家的人是怎么纠缠不休,斗个你死我活。

但是为了能离落嘉更近一点,做什么都可以。

傅司年一边等着电话,眼睛偶尔望向病房门口的玻璃窗,其实他知道,希望并不大。

许落嘉能给他半个逗号就是莫大的胜利。

但是万一呢。

许落嘉做手术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死样子,可是还是会偷偷在半夜去看许落嘉,做手术途中也陪着他,直到手术结束。

那么许落嘉会来看看他吗,即使刚刚骂过他疯子和杀人犯,把他当作空气一样地无视……

会来吗。

就算是怜悯也好。

第44章

天不知不觉地亮了, 门口始终空荡荡的,手机也是一片沉寂。

傅司年等了一晚上,眼底下微微发青, 头发也全部翘起来了,都没等来许落嘉。

于是,他终于明白了, 感情这种东西是没有办法计算的, 不像数学题一样,一加一一定会等于二,也不代表着,他去看了许落嘉, 许落嘉也会来看他。

怀着这种想法只会让自己更伤心而已。

傅司年放弃了,知道许落嘉再也不会心疼他一下,这种方法也没有什么意义,许落嘉软硬不吃。

他躺在病床上半晌, 一把扯开沾满消毒水味道的杯子,下床穿鞋,开门偷偷地去隔壁闻一凡的病房。

如果许落嘉真的在隔壁病房,那他真的会气得吐血。

……

真的在。

傅司年一脸麻木, 回到自己的房间, 重重地闭起双眼, 半晌还是忍不住, 打了个电话,满脸淡定地讲事情。

半个小时以后,住院的闻一凡被迫从病床上坐起来, 换衣服, 回工作室处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其实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就是恶心,而且容易留后患,必须要马上当面处理。闻一凡坐在办公椅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傅司年已经收拾好东西,从医院折腾回宸泰,昨晚没有忘记让阿姨照顾生煎包。

回家的时候,生煎包正乖乖地窝在狗窝里睡觉,听到有响动声,一骨碌地爬起来,朝着傅司年的西装裤扒拉,尾巴都快要甩掉了。

傅司年蹲下|身,将生煎包抱在怀里,摸着他的脑壳,说,“在家好吗?有没有乱拆家?”

他环顾一圈,还是好好的,低头,对生煎包说:“没有闹脾气就好,这里是你妈布置的,弄坏了我也不会怎么复原。”

生煎包听不懂,只是躺在傅司年的怀抱里,歪着脑袋,用那双像黑豆一样的眼睛专注又疑惑地盯着傅司年,尾巴垂在空中,摇得十分欢快。

“昨天你妈把我臭骂了一顿,我把他惹生气了。”傅司年说,“是我的错,不应该当着落嘉的面那样做。”

他又揪揪生煎的耳朵,说:“但是你不可以背着我使坏,知道吗?你还是小孩子,唔…医生说你才两个月大。”

傅司年又抱着狗玩了一会,西装外套上都是狗毛,他也不在意,小狗笨笨傻傻,又可爱的样子总是让他想起某个人。

因此他格外地宽容,好脾气。

玩着玩着,电话响了,傅司年伸长手去接电话,小狗在他一边呜呜叫,傅司年轻轻说,“等一下生煎。”

电话里的财务长被这副温柔的口气惊了一下,怀疑人生。

几秒钟以后,电话里的人回复高冷强硬:“继续。”

财务长坐直了一点,擦冷汗,觉得这个才是正常的傅总,又继续说事情。

打了很久的电话,天色渐渐地擦黑了,傅司年才放下手机,合上文件,伸手摸摸在一旁躺了好久的狗头,说:“起来吧,我们吃饭,然后出去散步,好不好。”

然后再录点视频给许落嘉看看生煎,他不搭理自己,总不至于讨厌生煎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