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落嘉的眼神毫无波澜,只是带着一点疲倦,以及无可奈何的语调:

“你真是疯了,傅司年,现在算什么?你又在演哪一出,我很累了。放过我吧。”

傅司年说:“我没有演。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想跟你一起过。”

“跟我过?为什么。”

“就是想你…,我是说想看见你。”

就是想你,爱你。所以重要的时刻想陪在你身边,一起牵着手走进新的一圈年轮,一起标记人生的记忆。

许落嘉:“……”

片刻以后,落嘉抬起眼睛,目光一片清明澄澈,脸上也带着温和的笑容,说:

“傅司年,郑重跟你说。我不管你是打什么注意,还是后悔了…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大,毕竟你是傅司年。”

落嘉停顿了一会,坚定道:“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已经往前走了,会遇到很多不同的人和事物,如果你继续联系我,我就会像陷入泥潭沼泽一样难受,明白么?”

“我们好歹也认识了这么多年,拜托你有一点良心,放过我吧。好吗,求你了。”

厨房里的灯忽然按了下来,傅司年站在厨房里,脸色晦暗不明,呼吸都在颤抖。

那种摧枯拉朽的破坏欲瞬间涌了上来,傅司年只能死死地舔着后槽牙,忍住。

不可以伤害许落嘉,绝对…不可以碰他。

傅司年用十二分理智,脑海中树立起一道硕大的红色警戒线,上面写着绝对禁止,死死按住胸膛中的暴戾,给心底的野兽戴上止咬器,圈住它的脖子,绑住它的尖爪。

面前的人是许落嘉。不可以发疯。

最终,傅司年有些哽咽,小声说:“那你…一点都不爱我了吗?”

空气里静默了一瞬间。餐桌上的保加利亚玫瑰仍然在散发着芬芳,生煎包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凹槽里的银刀闪闪发光。

最后,落嘉想起了什么似的,笑了笑,一如既往地温和,声音像平静辽阔的海,无风无雨:

“我想…我可能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你。”

落嘉眯起眼睛,回忆道,“我更喜欢的,可能是一种肆意潇洒的自由和灿烂。那是十七岁的我…心之所向,而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

“你还记得那个问题吗?你问过我的,如果当时舞台上的不是你,我还会喜欢吗。我说会,是真的。只是那一刻,站在舞台上的恰好是你。”

傅司年的身形微微晃动,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眼神很可怜,像是临死之前最后一点渴望:

“你在骗我对吗?只是在生气,假的,假的,只是骗我……”

傅司年一边喃喃,一边无助地摇头,嘴唇不断地蠕动着,眼神渐渐微茫,仍然在不断地说,“骗我。这是噩梦,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