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暖暖的洒在叶裴瑜如雪的长袍,他气定神闲走近,撩袍跪下。青丝顺着他躬身的幅度向下,如瀑轻落在肩。
“参见三公主,参加三皇妃。”
“叶太医快免礼。”
叶裴瑜直起如松的腰板,眉眼温润,笑若春风。
杳窈眸光一凛,收回唐突的凝视,盯着芙笙青衣上的绣样出神,半晌方稳住思绪似的,冷淡道:“这位便是叶太医?”
“叶太医少年英才,只可惜一直被芙笙连累。”芙笙说这句话,心中有愧。
“为三公主治病是裴瑜的职责,治不好三公主,是裴瑜医术不精,与三公主无关。”叶裴瑜的声音轻悠悠的,“裴瑜前来,只例行为三公主把脉,无意叨扰,还请三皇妃与殿下赎罪。”
他拿出帕子盖在芙笙的腕上为她把脉,继问道:“公主今日吃定心丸否?”
“未曾,昨日食用了与倾给的药,药效极好,至今未曾病发。”
杳窈眸间传来一阵疑色,秀眉微挑:“什么药?”
芙笙乖乖将药瓶放到桌上:“这便是与倾送给我的药。”
与倾?
杳窈狐疑地接过那碧绿药瓶,眸色一惊,嘴角顺势耷拉下来銥誮,好像见到了人间奇物。
且不说这药打哪来的,光药瓶本身便稀世少有。此乃上等翠玉所制,如她猜的没错,此玉名为碧观音,常年佩戴,有养生之奇效。
此玉原石极为难得,宫中除去陛下与几位贵妃,也就几位皇子与王爷府中有。
然祝中林每日寻花问柳,府中的碧观音早就被他瞎送给小春娇小腊梅了,哪还有的剩。
天京中,能做出把珍贵的碧观音原石全部剖出来做玉瓶装小药丸这种败家事的,想想也都只有那个人。
莫非,芙笙这颗棋,真有那么重要?
芙笙见杳窈呆愣许久,不由伸手在她眼前上下晃了几下。
还是叶裴瑜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以此可见,此药药效极好……不知三公主可否引荐下官见那制药者一面,此事对三公主的病极为重要。”
“好,我得空便寻问他。”
待叶裴瑜照例开了养身子的药方,杳窈与芙笙方上马车,辚辚往京城外的明山寺而去。
轿子内分明宽敞,芙笙却见杳窈有些烦躁地紧蹙眉头,好似心头千千结。
须臾,对方提问:“妹妹的意思是,有个人叫与倾,与《四海游记》的笔者同名。此人给了你这瓶药?何时何地?莫非于寮云院中给的?”
此事涉及擅闯宫闱的大罪,芙笙只敷衍道:“是在宫外结识的。”
杳窈思虑地深,马车内一时竟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