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季安羽才看到一直等在隐梅苑门口的将军。她停下脚步，看着发现她的将军朝她飞奔而来，突然无比想念那个清冷颀长的身影，很想听听他的声音。

动作往往比理智抢先一步，意识到拨通的是谁的电话号码时，季安羽才有了点慌乱，但终究还是没有挂掉。

电话那一端很快被人接起，季安羽恍惚着听到方初衍的声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羽，怎么不说话出什么事情了吗？”

季安羽摇摇头，又发现方初衍根本看不见。

“没有，我就是……”季安羽艰难地找了个借口，“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过完年要出国，可能没办法一直照顾将军它们。”

“最早今天晚上的飞机，我下了飞机就去接它们。”

季安羽问:“怎么快你不是说要等过完年吗？”

方初衍的语气难得有些说不明的情绪:“是比我预想的早了几天。”

“那……你明天有什么打算吗？”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还没想好，不过应该不会露宿街头的，麻烦你这几天照顾将军了，我会找个能安置我和它们的地方的。”

季安羽轻笑出声:“好，那我不管你了，你到了把地址发给我，我送它们过去给你。”

"也好。"

方初衍挂了电话，转身又坐回了了沙发。方家众人就在他的对面，以他的三叔方明国为首，直直盯着他不放。

方国强本来就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医生说大概就是明天春天的事。可他为了汪靖宇，虽然飞机搭不了，硬是让司机开车去北阳，两次七八个小时的车程，回来禹城后病情就恶化了。方初衍收到消息就赶来，没想到方国强还是没能撑到年后，很多东西他还没来得及部署。当然，面对谈判时无论底牌多不好，面上还是要有自信的。所以刚刚当着所有人的面，他淡定起身，不紧不慢地接了季安羽的电话，一点也不焦急。

方家客厅里一直没人说话，先忍不住的是方明国。

“之前是老爷子看到你开心，我们也就不多问，现在老爷子已经去了，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回来。”

方初衍面无表情，心里却觉得可悲，方国强才刚入土，这当儿子的就忍不住了，还真是和谐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