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人头滚滚,一边活人无数。
一城风气为之一清。
敖厉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出现。
他什么都做不了。
凡人不懂。天行有常,逆天不可为。
天灾、人祸、亡国……这都是天意。
人……不过是泛洪时的草芥、大旱时的露珠、地震时的埃尘,小的可怜,弱的无辜。
天意滚滚如洪流,人意……顺其则昌逆其则亡。
敖厉这般劝说自己,道理都懂,可……意难平。
河伯于水府宴请龙君。
“龙君初初成道,许是经见的少了?尘世起落,不外如是。”
河伯拢着附近方圆百里的水脉,将之深深沉入地底,为这次王道兴替助一臂之力。
头顶的悲声他不是听不见,可是千百年了,都是如此……唉,听听也就习惯了。
敖厉鄙夷的瞅他一眼。
算上成妖的日子,敖厉这龙君比河伯活得更长!
屁的经见的少!
只是睁眼闭眼的,那清瘦文人一袭青衫,分明瘦弱的伶仃却还如山一样沉稳……被灰烬遮住的眼,再不复初见时明亮,灰蒙蒙的。
敖厉难受。
天谴就天谴,他再弄一次米粮又如何?
救人还救出错了?没这样的道理!
“君道昏昏,何使昭昭?”河伯饮多了酒,醉醺醺的摇头晃脑:“谢大人……就是那吊起千钧的一发。救人也好,杀人也好……这一朝的气数都在他一身。他死了,气数也就尽了,王道方能重兴……”
……
敖厉掀翻桌子,揍倒河伯,冲出水府。
鼻青脸肿的河伯阻拦不及,捂着流血的脑袋掐指一算。
“成了,也不枉费我一番苦工。嘿……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