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阴阳怪气的继续说着:“难道您忘了陈葡萄是个什么学生了?这次想要参加新星杯还不知道他打得的什么鬼主意呢?”
王忠像是被说动了,仔细看着手中这篇文章,又抬头盯着陈葡萄,这样来回了两三遍,到底是拿不准主意。
“老师,您放心,您手里这篇作文可是我亲眼看着陈葡萄写的呢。”就在王忠犹豫的时候,季一川走到陈葡萄身边,手臂一抬,格外自然的搂在陈葡萄的肩上,语气亲昵,“你说是不是,陈同学?”
“没错。”陈葡萄知道季一川这是在帮他,立刻应了下去。
老师们对陈葡萄的印象还没有完全改观,他现在还真不好说清楚。
“老师,你也知道,陈同学别的优点没有,这最大的优点啊,就是谦虚。”季一川把陈葡萄搂的更紧,陈葡萄发梢的软发轻轻略过他的手臂,有些痒。
“您看,就人家这文学天赋,超我们好几条街,你不知道啊,陈同学为了不打击我们这些普通学生的自信心,一直藏着掖着,直到大赛才露出来,您看看,人家这思想觉悟多高。”
“要我说,陈同学也是太谦虚了。”说完顿了顿,季一川若有所思:“做你自己就好。”
王忠被季一川说的一愣。
“真的?”
陈葡萄也听蒙了,他现在几乎是完全被季一川拥在怀里,靠的太近,鼻尖似乎萦绕着一股难以散灭的淡淡的薄荷味。
陈葡萄神经紧绷,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直到后背被季一川轻轻怼了怼,他才大梦初醒般的反应过来,轻轻回了句对。
“这样。”王忠弯下腰不知道在找些什么,“现在时间不够了,你中午来一趟,现场给两段话给我。”
说完,好意提醒了句:“是现场出题,你提前准备是没用的。”
询问的眼神落在陈葡萄眼里,“好的。”陈葡萄的话中有着一股肆意的自信。
写文章,从来都不是他害怕的。
“那这样,你们就先回去吧。”
王英急了:“就这么让他走了?”
王忠无奈的叹了口气,“王英老师,你凭心自问,这篇文怎么样?”
王英别开脸,不乐意地说:“我读着还行。”
“哪止是还行。”王忠摘下眼镜,仔细擦了擦。
“全文借水消失在水中来形容死亡,本就是顶顶绝妙的比喻,结构方面,写手像是一个局外人,优雅,冷静的审视着当代人的死亡观,可全文又流露着对此的怜悯。文风,构思都令人惊艳,而最突出的是思想方面,这种死亡观,引人深思,耐人寻味,又哪像是个在温室里的娇花能拥有的。”
“如果真是陈葡萄写的,我敢说,不出五年,文坛必定有他一个位置。
“我实在不敢冒这个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