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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晖!儿子这次被季家那小畜生打成这样,你就一点不心疼!”尖利的女声穿透房门,传入病房。

时刻注意着门外动静的赵骁一听到门把手的旋转声,赶忙退去游戏,钻进被窝,熟练的装成一副痛苦虚弱的模样。

任尔蔓看着自己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儿子这会儿满脸痛苦的躺在病床上,心疼的半死,“伤口还疼了吗?”

赵骁挣扎着撑起身子,硬装出一副强忍满身痛楚的模样:“妈,我呆在医院快疯了,我想出院了。”

“乖,再等几天,等你完全好了,我们就出院。”任尔蔓彼时完全慌了心神,强忍着泪安慰道。

赵阳晖皱眉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在儿子床边寻了个地儿坐下,轻拍着赵骁的手,“你就安心养病,什么事都别管,学校那边已经帮你请过假了。”

“这几天,我去问问季博简,看看他儿子做的那些事。”

赵骁是他的独子,从小全家就把他当成眼珠子看待,简直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自家的宝贝儿子如今却满脸病气的躺在床上,这让他简直无法忍受,既心疼又愤怒。

赵父赵母这一顿掏心掏肺的言语,让赵骁心中忍不住快活起来,连话音都带上了些肆意,“那爸爸可得帮我好好教训季一川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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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星杯初赛定在十一月九号,几乎是期中考试刚结束,陈葡萄就得参加新星杯比赛,不仅仅是期中考试和新星杯初赛的缘故,更因着季一川父母命运的原因,这让他最近的压力达到了顶峰,神经几乎无时无刻都紧绷绷的。

“嗯?在想什么?”季一川难得发现陈葡萄在自己面前走神,有点惊讶,试探着问:“最近考试都连在一起,是不是太累了?”

陈葡萄一直以来的努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但季一川作为陈葡萄的同桌,更能知道陈葡萄最近到底有多忙,自从陈葡萄晚自习呆在六楼之后,他晚上几乎就没在宿舍熄灯前合上过眼。

“第一门是在八点二十,离现在还有几分钟,你要不要先别看书了,先休息下?”

陈葡萄盯着眼前的一张脸默不作声,最近,他晚上一直睡不好,他知道几天后,季一川的父母来接季一川后,三人在路上会遭遇严重的车祸,最关键的是,《校草》这本书中,尽管作者说主角季一川发生黑化的原因有一大半的原因得归根到主角父母的死亡上,但是作者关于季车祸的具体时间,却只是一笔带过,只简单陈述了在期中考试后,可是具体的时间,陈葡萄根本无从知晓。

他一直告诉自己要把这即将发生的意外告诉季一川,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身份,什么语气来向他透露这一切。

又或是说,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切,而季一川又会不会相信他,会不会认为他是在说胡话?

陈葡萄一直都缺乏安全感,从小被亲生父母抛弃,幸运的是被奶奶捡到,却只能安安稳稳的活十五年,独身一人在社会湍急的河流中逆行,最终在二十二岁那年被河水狠狠的拍打在岸上。

他见过的恶意太多。

陈葡萄眼皮耷拉,睫毛在他脸颊处留下极深的一片的阴影,他咽了咽口水,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犹豫,张开的嘴重新合上,直至抿成了一条直线。

但这件事没法再拖了,他现在只能希望季一川别把他的这一番话当成是恶意的诅咒了。

“季一川,我有话和你说。”

“叮铃铃!第一场语文考试即将开始,请学生有序进入考场。”机械的广播声的突然出现,熄灭了陈葡萄心中刚鼓起的勇气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