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向外挪开点,却又被一只手抓住手腕,明明季一川没有用|力,但陈葡萄就是觉得自己挣扎不开。
他没了办法,只能梗着脖子“没事,你听错了吧”,他鼻翼翕起,低眉的模样看上去心虚的厉害。
头顶上,季一川看着他的那副嘴硬模样,猜到了大半。
“医生是不是说你以后再也不能跑了?”
季一川声音压得低,像是从最荒芜的沙漠深处传来的一声叹息。
陈葡萄沉默了两秒,点点头。
但他很快又笑道:“没事的,你看我本身就不喜欢动弹,安安静静|坐着才是——”
他突然卡了壳。
突如其来的一股大力桎梏住他的下巴,强制的抬起自己的脑袋。
逼着自己和他对视。眼前,季一川的眼眸漆黑,深不可测。
陈葡萄后背发凉,缓缓咽了口唾沫,喉结处微乎其微的颤动着。
“我就喜欢安安静静|坐着。”
话音刚落,对方就像是卸了浑身的锋芒,失意地歪下腰,脑袋搭在陈葡萄的肩头,双手也死死环住陈葡萄的腰。
“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热气尽数扑打在脖颈侧边,同时轻飘飘的声音顺着脖颈向上,最终传到陈葡萄的耳畔。
痒。
陈葡萄看着眼前的大型犬,失笑,他没有推开季一川,反而伸手覆住他的脑勺,没有用|力,只轻轻的安抚拍打着。
“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哥哥。”
——
“我知道的。”
陈葡萄是三天后的早晨出的院。
他闷坏了,本打算在医生通知可以出院的当天下午离开的,可拗不住季一川的执意。
季一川总是放不下心,硬是又拖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