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一一!”
众臣面上露出悲痛之色,纷纷跪在地上,向着寝宫的方向磕头,久久没有人起身。
裴争瞬间就推开门奔了进去,只看见小人儿跪着趴在床畔边上,没了动静。
他心猛地一抽,快步过去把地上的人儿抱起来,这才看到了他手上和衣袖上染上的血迹。
祁长风已经带人跟在后面跑了进来。
裴争目不斜视,抱着怀里的人儿就径直走了出去。
太医院的人也一同跟着跪在寝宫外面的青石板上,江逾白瞧见了裴争抱着晕倒的小人儿从门内跑出来,当即就站起身直接跟了过去。
裴争抱着祁长忆来到太医院,把人放到床上,江逾白就赶紧给他把脉诊治,同样的也被他身上手上的血吓到了。
“血不是他的。”裴争沉着嗓音。
江逾白稍稍安心,“看脉象,有些不稳,应该是情绪波动引起的,没有大碍,好好休养着就行了。”
裴争应声,但是眉眼间的阴沉之色浓郁的快要化不开了。
“皇上驾崩,太子殿下也该要继位了吧。”江逾白站起身来,“我不明白,皇上分明是有意立小殿下为太子的,你如何让皇上转变了心意的?还是你觉得,小殿下,不配做这个太子?”
裴争没有言语,只是撩起了眼皮,沉默的看了江逾白一眼。
江逾白总觉得,最近的裴争好似又要变回以前那个残忍暴戾,压抑阴鸷,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了。
但,好像又没有那么简单。
裴争走了。
江逾白去煎好了汤药,端着来给祁长忆送了过来。
天差不多已经亮了,一代帝王驾崩了,外面应该忙的不像样子。
江逾白就守在床边,看着祁长忆,怕他醒了之后会再跑去那处寝宫。
床上的人才昏睡了没多久,就慢慢醒了过来,还没完全恢复意识,就撑着身体想要下床去。
“父皇我要去找父皇”
他嗓子片沙的厉害,哭了那么久,眼睛到现在都还红红的。
江逾白原本打了个瞌睡,听到动静后一下子睁开眼睛,然后把小人儿按回了床上坐着。
“殿下,殿下你醒了,你现在不能乱跑。”
江逾白摸了摸药碗,还是温热的,“来,先把药暍了。”
祁长忆目光找不到焦距,只是看着门口,口下意识的一直在喃喃,“父皇,父皇还在等着我,我要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