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裴争浅移慢动,“马上就舒服了”
接连两次,可算把小人儿累坏了,这下再顾不得想些什么别的事情,半趴着就沉沉睡了过去。
裴争把他的身子正过来,又用被子把他从头到尾牢牢遮盖严实,然后穿衣下了床。
宫里早已乱了套,若不是担心小人儿,本来裴争一步都不该离开。
吻了吻那张还帯着红晕的小脸,裴争转身出了房门
天色渐晚,床上那个小身影才稍稍动了动,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片灰暗,身侧的被子早已经变得冰凉,那一瞬间有种被天地抛弃了的孤独和不安。
祁长忆声音微弱,“裴哥哥”
没有人应答。
红红的眼梢登时就变得湿润。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李玉推门进来了。
“殿下,大人进宫去了,走之前吩咐了要您醒了之后吃点东西,然后还要把药暍了。”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床上的人小声的应了句“好”。
李玉过去把他扶起来。
被子滑落,莹润白皙的肌肤上有点点红痕。
李玉侧过头,利落的帮他穿好了衣物,却瞧见小人儿脸颊上又有泪珠掉下来。
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心疼,上天怎么这样狠心,让殿下接连失去两个至亲至爱之人。
“殿下,您不要太过伤心了,皇上身体拖了那么久都没见起色,现在这样说不定反而是种解脱,皇上要是知道您伤心过度弄坏了身子,肯定也会跟着心疼的。”
祁长忆抬起袖子来擦了擦眼泪,乖乖的点了点头,“小,小玉子,那我不哭了父皇,父皇说过的,看
到我哭他会比我更难过,所以我不能再哭了”
可话是这么说着,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还是会成串滚落。
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祁长忆还是吃了些东西,然后也自己把汤药暍光了,只是身体又起了反应,干呕了几声,好在没吐出东西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祁长忆没有再进宫了,整日呆在丞相府。
原本沈欢死后他就不开心了好长一段时间,不过那时候有裴争陪着,再辛苦他好歹也是走了出来。
但现在往往只有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后园里,不愿意笑了,也不愿意多说话。
宫里的丧礼持续了七天,花费的钱财无数,若不是因为现在举国忧患,礼仪应该持续整整二十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