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竞忍无可忍似的,一把抓住蒋存杰的手腕,“你跟我去向他赔礼道歉。”
蒋存杰气得脑门青筋直跳,一脚踹在蒋竞膝盖上,“你他妈再说一遍!”
蒋竞好像感觉不到疼痛,站得定定看着他,“向邱天闻道歉,补偿他的损失。”
蒋存杰骂了句脏话,差点一耳光扇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臭小子,你鬼迷心窍了是吧?说不定他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你的,你还上赶着戴绿帽!”
“是不是我的种,我自己分得清。”蒋竞固执地说:“你今天必须跟邱天闻道歉。”
蒋存杰目光从蒋竞脸上刮过,对上他闪烁的眼神,一瞬间就全明白了,半笑不笑地说:“你以为我跟邱天闻道歉,你就能跟他复合?”
蒋竞背脊一僵,像被戳中了心事,半天没有说话。
蒋存杰嘲弄地笑了,手搭在蒋竞肩膀上拍了拍,“邱天闻那人眼里只有钱,你在他心里,估计连一沓人民币还不如,小竞,别再白日做梦了。”
他的话就像把锋利的刀子,每一下都正中蒋竞要害,蒋竞恼羞成怒把他的手扔到一边,破罐子破摔地说:“是又怎么样,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了,就算他不喜欢我,也是我自己的事,我愿意上赶着让他糟践!”
蒋存杰眼里透露出危险的信号,下一秒,“啪”地一记巴掌甩在蒋竞脸上。
蒋竞被打得歪过脸去,头发也乱了几分,他用舌尖顶了顶发麻的脸颊,抬起眼睛,冷冷吐出几个字,“哥,我不会再让你伤害他的。”
扔下这句话,蒋竞转身离去,别墅的门被摔得作响。
他回到车上,望着前方漆黑的马路,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太了解他哥,这次只是一个警告,如果邱天闻还不交出夏学,下次就不止是受伤了。
他不会再让他哥这么胡作非为伤害邱天闻。
蒋竞心里有了个主意,他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光映在他冷硬的侧脸上,从通讯录里翻出助理的号码。
随着电话被拨通,车厢里响起蒋竞低沉的声音,“你去帮我找出今天害邱天闻受伤的那个司机。”
交代完事情后,蒋竞开车回了医院。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蒋竞来到病房门口,看见病房里漆黑一片。
他推门走了进去,轻手轻脚来到病床边,低头看着熟睡的邱天闻。
也只有这种时候,邱天闻才不会浑身带刺地说话,摆出厌恶他的表情。
蒋竞坐到病床边,轻轻把手放在邱天闻的孕肚上,感受着那处的隆起,有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底滑过。
这是他和邱天闻的孩子。
蒋竞嘴角微微勾起,掌心隔着被子摩挲了好几下,仿佛要确定这处的实感不是他在做梦。
邱天闻睫毛动了一下,眉峰有些不安稳地拧起,蒋竞倏地抽回手,身体做贼心虚地绷紧。
幸好邱天闻没醒过来。
确定邱天闻还在熟睡,蒋竞弯下腰,偷偷在他唇边亲了一下,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这次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再受伤了。”
在病房里待到后半夜,趁着邱天闻没醒之前,蒋竞悄悄地起身走了。
在他离开后没多久,邱天闻睁开双眼,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蒋竞开车回了公司,助理一早收到消息,已经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他了。
蒋竞一边往办公室里走去,一边问道:“我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助理如实说:“蒋总,我已经查过了,自从事故发生后,那名司机就连人带车消失不见了。”
蒋竞坐到椅子上,皱眉道:“监控里也找不到那辆车?”
助理摇了摇头,“那个司机很狡猾,应该是故意避开了监控,所以通往主道的那几条路上的监控都没有拍到他的车。”
蒋竞沉吟了一会儿,“那机场和高铁之类的交通记录呢?”
“也查过了。”助理遗憾地说:“还是没有。”
蒋竞不觉得意外,这人在他哥手底下干了十年,是他哥最看重的心腹,如果没点本事,怎么可能混到现在这个位置。
蒋竞沉默片刻,“如果他要开车潜逃,就必须经过收费站,那样风险太大,我猜他很可能会坐黑车离开。”
助理眼前一亮,不知想到什么,他的脸色很快变得为难起来,“可是蒋总,市内这样的黑车地太多了,找起来工作量太大。”
蒋竞骨节分明的手指叩了叩桌面,意味深长地说:“你继续去查,我有办法。”
助理出去后,蒋竞拨通了他哥的电话。
蒋存杰声音懒洋洋的:“蒋总有何贵干啊?”
蒋竞假装听不出听着他哥阴阳怪气的语气,“哥,我有事和你说,中午出来见个面。”
蒋存杰冷笑一声,“蒋总不用忙着去医院照顾邱天闻,还有时间找我聊天?”
蒋竞轻描淡写地说:“是关于夏学的事,你爱听不听。”
电话那头顿时没了声音,半晌后,蒋存杰声音变得低沉,“一点钟准时在帝豪见。”
挂了电话,蒋竞看着屏幕里自己的倒影,显得若有所思。
中午时分,蒋竞来到帝豪。
他刚坐下没多久,包厢的门就从外面推开。
蒋存杰大步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挨了蒋竞那一拳的彩,懒洋洋往椅子上一坐,钱包和手机随手扔在桌上,“有事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