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非没想到她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更不清楚云回溪这理所应当的表情下是什么样的心思。
他不是不自信的,可六年的时光,曾经的意气风发早就没有了。
如果说最开始,他拒绝了刘竟江,并且不把公司雪藏当回事儿,认为自己哪怕街边卖唱也会聚集一群人来。
那么,在后面的艰难中,栾非明白了,不是的。
酒香不怕巷子深,那是以前。
现在,再好的酒都要做广告,都要有人能去推广。
他可能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好。
如果真的优秀至极,那应当不论在什么场景里,都可以得到想要的成绩。
很显然,他不是。
栾非干巴巴道:“我不是……”
云回溪了然,孩子这是时间久了,不自信了。
她老大爷似的拍了拍栾非的肩膀:“放心,我眼光很好的。”
全然忘记对方比自己大好几岁。
栾非:“……”
他视线落在自己右侧肩膀,喉结动了动。
却听早已收回手的云回溪还在叨叨:“别的不行,在挑人方面,我超厉害的。你只是被打击了自信心,等等后面你会起来的。到时候啊,会有成千上万的粉丝在舞台下面为你呐喊!相信我,不久之后就可以的!”
她知道栾非的很多事情,学习成绩优异,大学机械,大一时候就签了合约想走歌手道路,但是被爹妈按着不许退学。
栾非本来还想反抗,结果还没到大二,自己就被雪藏了。
这一下子可完蛋,他没办法,只得继续学习。
同学当时还觉得自己要有个当明星的朋友,然而跟个哑炮似的,只冒了个烟就没声儿,一群人奚落。
毕业后栾非不愿意找工作,实际上在高考后选专业方面,他一开始就跟家里人闹掰了。
栾非本身学了很久的音乐,爸妈看他成绩不错,也愿意让他当兴趣似的去多学一些。
几百块钱的培训课,两位眼都不眨,只要求栾非成绩保持在年级全十。
结果他想艺考。
两人气死了快,没有他俩的支持,栾非又没存零花钱的习惯,艺考这种费事费力费精力的艰难过程,栾非自己是做不到的。
他想借钱,可是其他人不敢借,因为他父母早早地就交待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