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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托着走下舞台,恍惚间,又被塞进一辆车,之后被带到这里。

如果他还有意识的话,应该记得,这里是上次看烟火的那条干邑河,汉白玉护栏下,河水蜿蜒流向远方,经过一座古朴的石桥,拐着无人路经的密林,再也无法回头。

步卿允不知道这是哪儿,只知道他的心空了,被人挖了,现在只剩个大洞,一阵一阵地痛!

洛云衢的脸隐藏在兜帽里,高耸的眉骨下,眼神隐忍、幽深,让人难以捉摸,“小允,我需要一点儿时间弄明白一些事,现在还不能对你承诺什么,你一定要等我!”

步卿允对他说的话毫无反应,不哭也不闹,安静得吓人。

洛云衢眼窝深陷,黑沉的眼底充满压抑、挣扎,声音像从泥沙里磨砺而出,“我走了,你多保重!”

走之前,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小允,不管结果是什么,你爱也好似,恨也好,都改变不了我喜欢你的事实!”

说完,他削挺背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步卿允对他背影消失的方向,目光涣散,形容痴呆。

当纪曜找来,他一个哆嗦,忽然失重猛地往地上扎,幸亏对方及时扶住他。

回到家,步卿允就病了。

从仲春到初夏,整整两个月。

不吃、不喝、不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一个人从清晨坐到傍晚。

如果有人问他,“小允,你在干什么?”

他一定会先对你笑出一对小梨涡,再抵唇嘘一声,“我在等一个人,他让我一定要等他!”

步秋池见儿子这样,总是唉声叹气,就这么颓废在家也不是个事,但她除了等,还能有什么办法?

《西餐厅》的录制早已结束,公司对步卿允非常照顾,说想休息到什么时候都可以,直到一通电话打到陈戟的办公桌。

今天,言畅他们来看过他,把门打开后,他直愣愣地坐在钢琴边,一遍又一遍重复那首曲子,如果仔细听的话,一定听得出是那首《醒来后是明天》。

言畅心里惦记步卿允,但也让他早点儿振作起来,于是试着把陈戟交给他的任务提了一提,“卿卿,你还记得湘南台的王副台长吗?”

步卿允手一顿,但也就两秒钟,接着又弹了起来。

“现在已经是六月份,《天籁之音》下周就开始正式录制,戟哥让我问你,还想不想参加?”

这一次连停顿都没有,修长手指依然弹那首永远弹不完的曲子。

言畅无奈摇摇头,只能和凌霄他们退出了房间。

有时候,他会经常去些地方,比如门庭若市、熙熙攘攘的贵友大厦;位于市中心庄严的缸瓦市教堂;还有清风徐徐的干邑河畔,他会在那找个位子,一坐就是一天。

一个清朗的午后,他坐在干邑河石桥上,低头看桥下川流不息的河水,忽然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步卿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