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似乎闪过了什么的光芒,他来不及细想,就看见了急匆匆走过来的封顷竹。
封顷竹已经找了他们一会儿了。
洛之闻和dipper交谈的位置不算远,却胜在隐蔽,要不是他们争论的声音越拉越大,封顷竹还真不一定能发现自己要找的人。
“阿闻。”他并不清楚洛之闻和这一世的陈北斗有多熟,但他看清了爱人眼底的不耐。
所以封顷竹将洛之闻拉到身后,沉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dipper在目光与封顷竹对上的刹那,恢复了正常。
“我当是谁……原来是封总。”dipper抬起胳膊,像是要用手指戳封顷竹的心口,但是被封顷竹挡住了。
dipper轻嗤一声:“好好珍惜你还活着的时光吧。”
洛之闻的心随着dipper的话咯噔了一下。
“dipper到底在说什么?”他顾不上和封顷竹之间的隔阂,等dipper走了,用力攥住了男人的衣袖,“什么叫‘还活着’?”
封顷竹转过身,垂眸反握住洛之闻的手指,眷恋地揉捏:“他就是个疯子,你别理他。”
“你当我傻?”他一口气噎在胸口,差点被气死,“封顷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思想一往这个方向偏,洛之闻想到的事情就多了。
他绕到封顷竹面前,抓住了男人的衣领:“你为什么忽然答应离婚,还把财产都给了我?……你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得了什么治不了的病,不想连累我,才爽快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
“……你给我听好了,我跟你离婚不是要甩掉不必要的累赘,如果你觉得自己生病了就可以毫无负担地放手,那我告诉你,大错特错!”
“……就算你生病,就算你真的治不好了,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洛之闻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他是真的吓到了。
尤其是在封顷竹的神情微妙了几分以后,他的心都悬起来了。
他再恨封顷竹,也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曾经的爱人去死。
“阿闻!”封顷竹被洛之闻一连串的质问,问住了,又见他眼里含泪,连忙解释,“没有,我没有生病。”
“真的?”洛之闻瓮声瓮气地追问。
“真的。”他如此在意,封顷竹原本已经沉寂下去的心,再次沸腾起来,“阿闻,别担心,我和你离婚……是因为曾经的我配不上你。”
他愣愣地擦着眼泪,没听明白封顷竹要说什么。
“所以我要重新追求你。”封顷竹语气淡然,看似沉着冷静,耳垂却泛起了淡淡的红晕,“重新向你求婚,重新……和你一起领证。”
那是他与洛之闻共同的遗憾,也是他必须要弥补的错误。
洛之闻低下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封顷竹真的没生病,而他也真的闹了笑话,羞恼的情绪一下子改过了原先的悲伤。
他甩开了封顷竹的手:“你去追求你的那个阿文吧!”
说完,气咻咻地跑回宴会上喝酒去了。
站在原地的封顷竹盯着牵过洛之闻的那只手,片刻后,很轻很轻地笑出了声。
不论发生了什么,他的爱人还是在乎他。
洛之闻的确在乎封顷竹。
他忽然想起了封顷竹身上的疤痕:从腰侧一直蔓延到大腿,狰狞可怖,一如他曾经的脸。
要不是封顷竹喝醉了,他扶他去洗澡,或许永远也不知道曾经的丈夫身上还有秘密。
洛之闻想不通。
虽说封老爷子并没有娇惯子女的习惯,可封顷竹作为封家的继承人,从小到大都被严密地保护着。
而且,那疤痕就像是……被炸出来的。
可现在是和平年代,封顷竹怎么可能上战场?
再说,封家的孩子上战场,不是小事,洛之闻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思来想去,封顷竹的经历竟然神秘了起来。
洛之闻端着一杯香槟,眉头紧锁,连有人出现在自己身后都没意识到。
韩谦山好不容易找到洛之闻,想哭的心都有了:“嫂子!”
他这一声没控制好音量,把洛之闻吓一跳不说,连旁边聚集着的客人都纷纷侧目。
“怎么了?”洛之闻缓了缓神,顾不上旁人打量的目光,把韩谦山拉到一旁,“你这是……要哭?”
韩谦山可不是要哭吗?
封家的公司,他负责宣传口,一方面是因为他犯嫌,封顷竹故意安排了个忙碌的工作,另一方面,他对任何消息的嗅觉诡异的灵敏。
比如现在。
“嫂子,你和dipper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韩谦山举着手机,“怎么会被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