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旁边的茶杯漱了口,问太医:“可能打掉吗?”
太医表情凝重地摇摇头:“皇上应该知晓您身体的不同,打胎危害极大,一朝不慎易有生命危险,实不建议流掉。”
“那那那……”长安的表情都要崩溃了,“怎么生!”
太医看了眼洛甚:“皇上既能怀孕,便是能生。”
他叹气,抬笔书下一帖药方,交给长安:“每日一帖服下,其他的药暂不再服,以胎儿为重,切勿自作主张!”
长安握着纸的手都在颤,他努力稳住心态,将太医送出去,转头时,纸就没拿住掉到地上。
他赶紧捡起来,跑到洛甚身侧。
“皇上。”长安忧心着,愁眉苦脸道,“要不然,就砍了他吧?”
砍了他,泄愤!
洛甚一只手抚上小腹,砍了?
那他该怎么办?
他双眼无神盯着小腹,突然其来的消息将他脑海搅得一团乱。
他该生气吗?如果该,要怎么泄愤?倘若被人知晓他们的皇帝是个会怀孕的怪人,他要怎么办?
都还没做好准备,为什么这么突然——
洛甚怔了怔,眼泪就掉下去了。
长安一看,更揪心了:“皇上,龙体为重啊!”
洛甚看向长安,长安赶紧安慰道:“没事的皇上,龙袍宽厚,没人瞧得出来。”
为了能让洛甚放心,长安艰难挤出笑来,表情却是十分狰狞,倘若长心在这,估计都能被吓到拿刀砍人。
洛甚望着人,唇角扯了扯,才扯出一点弧度:“没事……去和长青说一声,让他准备下,半月后朕要为他举办宴会。”
长安的心猛地揪了下,他怎么会不知道洛甚话中的含义。
但目前除了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只得点头,刚转身要走,又听洛甚道:“让秦枫带着洛铭走远些,尽量拖故行之一个月。”
“……”
长安叹了口气。
晚上,故行之终于逮到机会过来蹭饭,顺便打算问问秦王爷的事。
他刚进屋,就见洛甚脸色苍白坐在窗口看书,依旧是之前看过的话本,但同一页却迟迟未有翻动。
故行之表情微变,走上前正要说话,看书的人却像突然感知到,立刻把书合上,转头冲他一笑:“我都不知道你来了,站多久了?”
故行之心头闪过一丝奇怪,但见他除了脸色发白没其他不同,便道:“才过来没多久。”
“那好,开饭吧。”洛甚起身往桌边走,故行之只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