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边,借着月光,见人睡着却还心思沉重,眉头紧蹙,不自主伸出手去,临到半空,却想起自己浸过池水,手指泛凉,这才忍住冲动,将手收回。
屋里一把剑指着他,故行之毫不在意,只是坐在床边,一直看着洛甚。
今日的事情太多,多到他一时都忘记自己是为什么回来的。
他差些忘记,昨晚洛甚才刚给平王办过宴会。
差些忘记,洛甚故意将他支远,不让他参加。
故行之就这么坐着,待天色微亮,洛甚似是做的梦转好,眉头舒展开来,他这才起身离去。
屋内,某人举了一夜的剑,见他离开,方缓缓放下。
一早,洛甚转醒,睁眼便见长心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不仅是她,就连长安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洛甚:“……你们俩昨晚干嘛去了?”
长安愤怒地批评:“都是故大人!”
长心也指指点点:“那个故大人啊,啧啧啧!”
洛甚:“……”
他眨眨眼,这两人立刻一通倒苦水,他听了半天才听明白话,眉心无奈地展平:“他起了么?”
长安道:“一早出去了,说是去散步。”
长心瞪大眼:“他不是一晚没睡么?”
洛甚瞧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瞬担心,但很快又被他压下去:“有说去哪吗?”
长安回忆了下,表情慢慢慢慢凝固住了:“回皇上,故大人没说,但他走的那个方向……好像是平王住处……”
洛甚心头一跳。
另一头。
“王爷,故大人求见。”
长青闻声一愣,昨夜派出去拿药的小厮没回来,安在洛甚身边的眼线也没了消息,他猜到是被人逮了,也猜到一早洛甚会过来。
但没想到先到的会是故行之?
他来做什么?
难道是故将军和他说了,他打算先洛甚一步来和自己结盟?
长青皱了皱眉头,出去见人。
外头,故行之一身黑衣,正站在墙前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