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小狗崽似的在他身上又闻又蹭。
“先生,我今天有乖哦。”小金丝雀双眼亮晶晶的,像是暗示什么。
“没有偷偷吃糖,给先生检查的。”乖乖踮起脚,啄吻舔弄姜晏的薄唇,软绵绵的,比棉花糖还香软,带着股香草冰淇淋的气息。
睡前还要抱着他的腿拉长调子求抱抱。
又娇气又会撒娇。
那双眼睛偶尔情到浓时看着他,是掩不住的爱意与祈求,就仿佛是在说,先生你爱我吧,你可以爱我吗?
他只要抱着这个人,就像是有了归处,白日里被谋求算计勾心斗角泡的日益冷硬的心,又轻轻飘飘的酥软成一片。
所有人都以为是郁小雀这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离不开他,其实从来都是姜晏离不开郁小雀。
父亲凉薄,母亲早逝,姜晏得到的爱太少了。
他不懂究竟怎么去爱一个人。
只想把他藏在手掌心,牢牢禁锢住。
所以他费尽心思摘下了那朵从少年时就守着的小玫瑰。
看着他一点点枯萎,却仍旧不愿意放手,那是他活着的所有期望。
姜晏垂着眼摩挲着手腕的位置,他的小玫瑰枯萎在了冬夜的黎明前,也把他留在了那个冬夜。
现在他回来了。
可是他的小玫瑰不要他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几乎是用什么东西重重敲击。
小白猫惊得趴下身子炸毛。
“不怕……”姜晏抱起小白猫,轻声道,“是他回来了。”
江郁清脸色阴沉,背着个小背包,咯吱窝里还夹着枕头。
看见门慢慢打开,他也没有收回拐杖的意思。
咬牙切齿地要给开门的男人一棍。
一开门,却不是那张人恶鬼厌的脸,一双湛蓝的漂亮猫瞳无辜地看着他,江郁清脸色登时就变了。
“猫猫……”他激动地晃了晃拐棍,甜得不行,“快让爸爸抱抱。”
“你先进来。”姜晏伸手想去扶他,被江郁清避开。
“离我远点。”面色又变得冷若冰霜。
但他天生手脚这一块不大灵敏,拄着拐扭来扭去,也坐不下去。
姜晏也不跟他多言,横抱起来把他放在门口的小板凳上,他半跪在地上,长长的睫毛落在眼下留下一片阴影,斜飞的眉也显得温和了不少。
他托起江郁清的脚,慢条斯理地给他换上软绵绵的拖鞋。
神色认真专注。
那拖鞋看着有年头了,却被保存得很好。
江郁清动了动脚趾,暖呼呼的。
“脚的大小倒是没变。”姜晏低声叹息。
“你的房间还在老地方。”
江郁清打量了下房子,很快就收回目光,没有再多看。
“饿了吗?”姜晏眼都不眨地注视他,“先去看会电视,我去做饭。”
生怕眨眼的功夫这人又不见了。
江郁清抱着猫贴贴蹭蹭不撒手,“我要洗澡。”
“啊好。”姜晏事事顺着他,忙解开围裙,“我去放水。”
与那个冷静理智的姜先生判若两人。
江郁清揪着猫毛没有说话,孤零零地一小团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副被粘合好的画很久,直到眼睛酸涩,漾出几分湿意。
“我给你换衣服?”姜晏站在浴室,撸起袖子,小心翼翼询问。
“姜先生,我的胳膊没有断。”江郁清坐在小板凳上,“能请您出去吗?”
姜晏又不说话了。
就站在那,也不走。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下去,水蒸气氤氲得浴室热腾腾的。
江郁清在泥坑里滚了好几圈,虽然换了身干净衣服,但到底没有彻底清洗过。
他狠狠瞪了眼男人,气冲冲地开始脱衣服。
瓷白的皮肤透着股水灵灵,仿佛一戳就有香甜的气息争先恐后溢出来。
身后的姜晏眼神微微变了变,他喉结动了动,视线慢慢挪到了圆润地方,眸底的微光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