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衍明明什么也没看到,不知自己究竟在心慌什么,他也不是要故意窥视,是宋织自己没听见敲门声的。
这样想来,靳衍倒是放松了些许,心里有了几分硬气。
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膏药瓶,扯了扯嘴角故作镇定道:“孤给你带了淤青药,洗好了便更衣出来。”
宋织一愣,身体却并没放松下来,听着靳衍这一副理所当然又毫不避讳的态度,仿佛就当她是一块泡在水里的猪肉一般。
古代不都保守得很,男女授受不亲么,他明知道她在洗澡,还一副命令的语气。
宋织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抿了抿嘴,只能认命般地结束自己舒爽的沐浴,站起身来打算穿上衣服。
有屏风的遮挡,即使屋内还有个男人,宋织也并没太紧张,到底不是古代保守的女子,挡着也看不见,自然不必拘泥。
但本以为把她当块猪肉的靳衍,却听着哗啦的水声和窸窸窣窣穿衣的摩擦声,面色愈发紧绷。
屋内静得只有屏风后传来的声响,而这声响却像是在不断勾勒着宋织穿衣的景象一般,让靳衍连呼吸都变得滚烫起来。
此时的靳衍有些后悔,自己就不该这时候来,但人已是在屋中坐着,落荒而逃便更显得他心虚一般。
不过是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但视线却总不自觉往屏风那头飘去。
并未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一张脸却热烫得有些发红,紧绷的下颌线彰示着他的紧张。
一抬眼,便见宋织已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并未盘好发髻让宋织一头秀发披散下来,察觉有些不得体,宋织边走边匆忙地想用发簪简单将头发盘好,慌乱之下却怎么也弄不上去。
靳衍眸色一沉,宋织披散着头发的样子让她平日里的凌厉柔和了几分,增添了一丝柔意在她脸上,衬得这张明艳的脸庞有了些温润的气质。
喉头不自觉上下滚动一番,靳衍却忽的开口:“过来,孤帮你盘。”
寂静的屋中,男子低沉暗哑的声线显得尤为突出,仅是一句不带任何情绪的话语,却让人察觉出别样的气氛,仿佛萦绕在这间充满着刚沐浴后的清香的屋中。
宋织一愣,拿着怎么也插不好的发簪有些发怔。
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靳衍这竟是要为她盘发。
而当靳衍已经在椅子前站起身,眼神示意她过去坐下时,宋织才知道靳衍这是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