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的魏老太太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好不容易才把你拉出来好好放松放松,你怎么还想着工作?一点儿个人时间都没有,难怪你单身到现在!”
老太太气呼呼地拄着拐杖离开,而魏容与递了一支烟给魏鹤远。
他接过,含在口中,点燃,垂着眼睫,火光微闪,辨不出情绪,隐隐有郁色。
“又想起你以前那个小情人了?”魏容与笑,“都说女人永远会记得第一个男人,没想到你也这样啊。看你这模样,对你那个小情人也是念念不舍啊。你这是真动心了?”
话虽这么说,魏容与却已经记不清初体验时候的伴侣。
他在男女之事上向来不羁,很不能理解魏鹤远的想法。
不过是一个女人么?至于这样念念不忘?
烟呛入肺中,魏鹤远咳一声,避而不答。
他不肯在自家堂叔面前承认,只是眉眼中郁色早已出卖了他。
魏容与不打扰他,别有深意地看着他,笑着离开;而魏鹤远静静抽完一整只烟,看着不远处的小团子再一次摔倒。
这一次却没有立刻站起来,白白的一团缩在那里,几乎要和雪地融为一体。
等了一分钟,白色的小团子费力地在雪地上拱了拱。
还是没有动静。
魏鹤远终于忍无可忍,拿上外套,沉着脸大步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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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地里再次摔倒,梁雪然这一次真的是摔疼了。
虽然有防具保护着,但也架不住一次又一次的重蹈覆辙。
关节处都已经被雪冻的发麻,连呼吸都带着雪沫子和一股铁腥气。
一喘气就痛,像是会划破嗓子一样。
一开始的训练还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一到后期,梁雪然还真的急了——怎么人家一个个滑的那么好看,自己却笨成这个模样?
都说了,就连滑雪还能摔的人,真的是天才。
天生的运动蠢材。
教练休息的期间,她就一个人在这里练。天太冷了,刚刚有人姿态优美从她身边滑过时,还特意吹个口哨,挑衅意味满满。
梁雪然被激起了好胜心,咬着牙也要争取今天能够学会。
但现实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在运动方面,她还真的是缺乏相关天赋。
最后这下,胳膊腿脚都麻了,梁雪然一时泄了气,索性躺在雪地上不起来,头盔戴着难受,和雪镜护脸一块扯了下来。
冰凉的雪落在她微热的脸颊上。
梁雪然真的很想好好地休息休息。
这几天太累了。
周围仍旧有滑雪者轻盈飘过,谁也没有留意到躺在雪地里的梁雪然;她裹的和只小熊一样,漂亮的脸蛋和身材都被遮盖住。
而大部分运动爱好者,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寻求一场邂逅。
然而有高大的身影在她身边停留,微微屈身。
眯着眼睛,梁雪然迎着日光,看到了魏鹤远清俊的脸。
他还是那副冷若冰霜令人不敢接近的模样,黑色的衣服衬的皮肤愈发白而净,像是神话传说中的雪妖,但气质却清冷到令人不能亵渎,生不出一丁点妄念。
梁雪然眨眨眼睛,发现这并不是幻觉。
魏鹤远单膝跪俯在地,小心翼翼地伸手,试图把她抱起来。
只是眉眼仍旧冷淡。
他问:“疼吗?”
梁雪然只是手脚麻了,思维还没有。
今天的场景似曾相识。
半分钟后,她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
去年冬季时分,魏鹤远曾经也带她过来这里滑雪,但那个时候的梁雪然畏寒,又极其不喜欢滑雪,只是颤颤巍巍地上去试试,就结结实实摔个四脚朝天。
一直不对付的秦弘光嘲笑她是狗熊成精,凌宜年和他的女伴亦是捧腹大笑。
笑闹声中,唯独魏鹤远把她抱起,耐心地问她摔的疼不疼。
梁雪然最不能够抵抗的,就是温柔。
在童年中,她极少能够体会到这样的善意;也是魏鹤远的这点偶尔展露出来的温柔,才叫她越陷越深,难以抽身。
那天,梁雪然忍着身体不适,任由他无节度索取了一晚。
在长久的亲密行为中,她其实很少能够从中尝到甜头。
回程路上听到凌宜年问他方法管不管用,魏鹤远淡淡地应一声,梁雪然才骤然察觉自己原来被他当做宠物一样逗弄驯养了。
这人现在是打算再骗自己一次?
再加上次他刚刚阻止了自己虽然幼稚但也耗费心神的计划,导致不得不再想其他办法逼走叶愉心。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梁雪然面无表情,啪叽一下打开他的手:“关你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