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来江城那么多次,从未夜游过宬楚江。
所以她又说——忘了,你不是。
简单的五个字却无情地将他排除在她的旅行计划之外,就像是她曾说过——你更像家人。同样无情地将他排除在她的倾慕对象之外。
一闭眼,还是忍不住想起她。
想起那个金秋,偏僻的阳新路,落叶纷飞缝隙中,她干净卓然的侧脸。
没人告诉过他什么是一见钟情,当她无征兆地杀进他的视野,从此,一见钟情这个成语在他世界只有两个字可以解释——昶煦。
应该是长槐,她勾着漂亮的唇角告诉他:“我叫昶煦,煦,温也。”
煦,温也。
后来他问过关于她名字的由来:“是给你取名字的人给出的解释吗?”
“不是。”她摇头,“是先生教我的。”
“挺适合你的。”
温的气质,她都有。
温深、温差、温痕。
温深——看似温和,偶尔深沉。
温差——和旁人相比,她似乎对他有一种天生的敌意。
温痕——比起太阳,她更像日光,很柔,却始终都在。
“在你找到我之前怎么称呼我?”
“周南。”
“我原本的名字?”
“嗯。你外公给你取的,取自于《诗经》中的第一首诗《周南·桃夭》。”
“那你的名字呢?”她问,“取自于哪里?”
“形只影单。”
“为什么取单?听着怪可怜的。”
“因为我是单独的那一个。”
“听上去你的童年生活并不快乐。”
她灌了半杯酒,微醺下的圣阳似乎变得柔情了起来,而被她说出口的话也变得轻了起来,仿佛一阵风吹过就会消散无踪影。
“我就不一样了。”
“嗯?”
她不再回答了,只是说:“你知道的。”
他能找到她势必也把她调查的一清二楚,当然会知道她的童年生活是在领养和弃养之间来来回回。
如果说第一次是没有缘分,那么第二次呢?第三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