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煦将酒揣进怀里,没有要喝的打算。
席单睨了她一眼,问:“怎么?”
“晚上喝。”
“嗯?”
“喝了可以好好睡一觉,睡醒后头疼也是一番滋味。”
就算是梦,也有疼痛感来分担她的失落感,不至于整颗心空落落的,就像是那年一早醒来,披着羽绒服推开他的房门,空无一人。那种感觉,至今都刻骨铭心。
席单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端,温柔无边。
那是一个惬意的下午,尽管席单公事繁忙,电话会议没有停过,可昶煦还是觉得舒畅无比,感觉回到了以前和他的每次“偶遇”,在不同的城市,在不同的季节。
无论哪里,无论春夏,他始终忙于公事,而她也始终能看见他忙于公事。
又一杯酒入肚,昶煦抬起微醺的眼眸看着窗外的雪发呆,偶尔也会趴在桌面盯着工作如狂的席单出神。
她似乎真的很遂心,又似乎很猖狂。
结束电话会议的席单盯着她,反手指了指屏幕恰好暗下去的手机:“吵到你了?”
昶煦摇头,倔强如一:“我在等你回答。”
“嗯?”席单一时没反应过来。
“结婚。”昶煦好心提醒他,用柔和的语气,“你还没回答我。”
有时候席单觉得好笑,他明明无数次回答过她这个问题,而她似乎真的没有听见。
可昶煦却说:“我要你亲口回答我。”
就像是江册放弃他们感情那样,她始终无法接受任何的沉默,即便那是个肯定的答案,她也需要他亲自说出口,让她亲自听见。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会更加坚定她输送出去的感情。
“我保证,我们不会离婚。”
昶煦带着点醉意听着他这话,有点上头,笑着问:“用什么保证?”
“时间。”他伸手扣住她的脑袋,纯黑的双眼严肃认真,“昶煦,你相信我吗?”
信任。
似乎这个世界上她只对席单开放过这个词汇的入口。
所以当他在阳新路提出捎她一程的时候她从未有过拒绝念头。
“我们真的可以相爱一辈子吗?”
“可以。”
也许每对步入婚殿的夫妇都这样誓言过,而每对离婚的夫妇也曾这样失言过,可是席单,为什么你说的这样真诚和肯定,让我根本无法抗拒呢。
“一回到南城,我们就去登记结婚,好吗?”
“好。”
“昶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