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单手托下巴,冷峻的两片唇微微抿,落在光晕下,倒显得柔和许多。似是思考了会儿,最后回答:“想不起来了,可能是从你叫我席单的那天开始。”
让她成为自己的新娘,仿佛是在那个深秋,阳新路,听见她淡如秋菊的音道对着电话那头说——我是昶煦。
昶煦。
没错,是她。
是昶煦。
说不震惊是假的。
只是那么多款婚纱,昶煦眼都挑花了。
“你有比较喜欢的吗?”她寻求席单的建议。
他将酒壶从水浴里提出,往她空掉的酒杯灌满,很久之后才漫不经心回了句:“我觉得都很适合你。”
他回答了,他好像又没回答。
昶煦从未想过,那个下午她居然都在挑婚纱,挑累了就赖在席单的怀里睡一会儿,醒了喝杯酒吃点点心然后继续——
挑!婚!纱!
大概是因为难度太大,又或者说昶煦根本无心挑选,最后无果而终。
席单也不着急,因为还有第二批设计图在路上,供她挑选。
看上去似乎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设计图得设计图,然而,并不是。尽管他回答的不太确定,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从昶煦喊出席单这个名字开始,他的视线就再也无法离开婚纱了。
那个疯狂的想法在他的视线接触到婚纱的每一秒都在激烈地控制他的欲望。他想要和昶煦结婚,尽管荒唐,但他还是扼制不住这个疯狂的想法在他的小脑野蛮生长。
挑选婚纱一直没有定论,事实上是昶煦没有挑中特别中意的。为了避免她审美疲劳,席单提议将挑婚纱一事搁置,说晚上带她去逛夜临安。
“夜临安?”昶煦浅浅一笑,“有种古风味。”
他笑,眼底溢出的宠溺无处可藏。
昶煦喜欢临安这座城的烟火气息,总让她无比的自在和舒适。夜市比她想象的要热闹许多,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小吃,还有随处可见的情侣套装。
盯着那印有临安两个大字的针织帽,她顺手拉停了席单。
席单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着拿起两顶红色的针织帽,问她:“想要这个?”
昶煦点头,眉目闪过骐骥。
席单招手叫来了老板,付了钱,然后人手一顶戴上。
昶煦以为他会觉得红色太艳,不会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