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些费劲。
沈临安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
手微微动着,大拇指与大拇指不停地打着转。
石湘君没那么镇定,她是生过孩子的人。
明白,孩子能让女人的心变得无比柔软。
若是爱屋及乌……
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她的后半生,只能跟沈蕃死死绑在一起。
这是宿命。
石湘君站在门口,光明正大地偷听着。
没听到几句话,一脸灰败的沈余走了出来,看见是她,嘴动了动,最终还是将‘妈’这个词咽了回去。
石湘君只当做没看到沈余。
这是她所能做的极限。
一想到沈余定着她儿子的名头活了这么多年,享受着沈家独生子该有的尊荣与优渥生活,再想到生下他的那个贱女人。
石湘君就忍不住恨,恨得全身颤栗。
那个女人,肯定和沈蕃的白月光,向文卿有几分相似。
就如同她一样,之所以能成为沈夫人,不过是和向文卿的眉眼及气质太过相像。
向文卿,一个死去的人。
石湘君从前总有信心,觉得自己一定能取代向文卿。
现在发现自己错的离谱,她永远赢不了那个死去的人。
因为死亡,再也见不到,才更珍贵,也更美好。
石湘君看了沈临安一眼,沈临安只是在沈余走出病房时抬了头,现在,又低下了头。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不比沈临安,没那么多顾忌。
石湘君走了进去,看见躺在病床上,萦绕着孕妇气质的向菱,临到嘴边的劝说,又咽了回去。
向菱看出来了石湘君的犹豫,“我没有怀孕。”
试探过沈余,发现他对那一天的记忆也很模糊后,向菱就明白了,这是天道动的手脚。
她记忆混乱时,沈余送她回去的那一夜,沈临安的记忆也是模糊的。
连眼前的石湘君也是如此。
哪有这么多巧合。
而且,她刚刚,在和沈余对话的时候。
感受到了天道的气息。
还有一声遗憾的叹息。
那股气息很清楚,也很熟悉,是怒火。
高高在上的怒气,带着制裁的意味。
向菱问:“临安呢?”
还没等石湘君回答,沈临安便出现了,“我在。”
他问:“怎么了,菱菱?”
向菱很难解释自己真的没有怀孕这件事:“我想再检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