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菱彻底清醒过来,自言自语道:“他今天又起这么早?”
说着,动作利落地掀开被子,撤掉她与空气之间的屏障。
赤着脚,顺着地毯,走到了衣帽间。
地毯是才买的,沈临安亲自去买的。
他知道她喜欢赤着脚,说了几次,又觉得不忍心,只能另行其道。
索性将向菱平时喜欢赤着脚走的地方,全铺上了地毯。
对了,地毯也是他亲手铺的。
铺完之后,他还赤着脚在上面走了一道,确认地毯上没有任何会硌住脚的不明物体。
细小的也不行。
做完这些后,沈临安还是不放心。
所以,他又请了一个阿姨,专门负责打扫地毯。
盛夏过去,转眼到了初秋。
初秋照例带着盛夏的余味,难免有些灼热。
早晚温差有点大,向菱挑了件绿色的吊带裙,又搭了个针织外套。
这身还是沈临安有天应酬结束后,经过商场时,偶然间看到的。
这绿不是深绿,而是近乎于草色的浅绿,像春天的绿,生机盎然,看着就让人心生欢欣。
那天,沈临安路过,一见着这件衣服,眼前便浮现了向菱穿着它时的模样。
他想,这合该是向菱的衣服。
于是,刷卡。
向菱今天也有应酬,和业界几位大导演的。
倒不是为了合作,而是就圈内的一些事宜,浅谈一下。
近期,上面已经开始整治娱乐圈的不良之风了。
这几位大导,都是紧跟上面步伐,少有的从未将利字放在首位的人。
其中有几位,在所谓的流量横空出世之后,便再未触碰影视这一行,转而策划起了主流晚会。
向菱正在换鞋的时候,正在厨房忙活的张阿姨说:“向小姐,先生说他今天有应酬,会晚点回来,您不用等他。”
倒也不是刻意等他,只是少了他在身侧,就有些辗转难眠:“知道了。”
有一晚,因为等他回来,她发了高烧,最后还住了院,从那以后,他出门应酬总要叮嘱阿姨。
向菱知道,沈临安舍不得生她的气,但那天,他虽然没说,可她知道,他生气了。
生了好大的气。
于是,从那以后,她就老老实实盖着被子,睁着眼等他回来。
不再任性地坐在床边等着了。
张阿姨用围裙揩了揩手上的水渍,端着刚热好的牛奶走了过来,“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