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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您喝口茶再看。”刑部的侍卫奉上了茶。

“多谢。”窦昀这个多谢都像是磨着牙说的。

那侍卫愣了一下,连忙缩起脖子退出,直到到了室外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同僚看他的神情笑了一下:“让你给丞相送茶去了,你这怎么跟受了刑一样?”

“丞相大人跟要杀人一样,我不得提着脖子悬着心么。”那侍卫说道。

“你做错事了?不是一向说窦丞相脾气甚好么?”同僚问道。

“怎么可能。”那侍卫说道。

窦昀一卷一卷的看过去,怒气也在心中积累,待看完这些只是呈上来的,心里的一口郁气已经积累到了无处发泄的地步。

他为读书人,读书人知礼,讲的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凡事总能论一个理字,可如今他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戾气,甚至想要对那些贪污的官员抱以老拳,直问问他们为何能够如此泯灭人性。

对于如此之人,似乎只有杀之而后快。

轻重有别,他如何做到轻重有别?

……

“元帅,淮王齐王封地一应将领已经暗中调换完毕。”梁文栋汇报着道。

“嗯,诸位王爷在京中住的也太久了,三日后让他们回去吧。”沈醇摩挲着手指道。

“元帅……”梁文栋迟疑了一下。

“说。”沈醇开口道。

梁文栋跪地道:“如今若是放归,无异于放虎归山,即便元帅日后……日后除了小皇帝,也总有这些人占着大义,对元帅登基不利。”

“我何时说过我想要那个位置了?”沈醇看着他问道,“你何时有谋朝篡位之心了?”

他语气不重,却是让梁文栋心神提的更高:“属下并无此心,只是不解元帅为皇室如此费心费力是为何?”

若是不为了那个位置,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沈醇没办法跟他解释任务的事情,但是做皇帝的确不是他的心之所向:“你起来吧。”

梁文栋看着他的神色,心头微松,站了起来:“元帅。”

“我的确对皇位无意,之所以会摄政,不过是不想百姓受流离之苦,与其在这京城弹丸之地困顿一生,还不如在西北的大漠之上策马扬鞭来的畅快。”沈醇走到他的身侧按着他的肩膀道,“此事日后不要再提。”

梁文栋心神微震,拱手道:“是属下浅薄了,镇守京城,委屈元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