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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竺再看那处,竟不再觉得污秽,只觉得可怜。

此乃众生百态。

白竺转眸看向了对面的男子,对方同时看了过来,轻轻一笑道:“在下在仙君面前班门弄斧了。”

“无妨。”白竺说道。

正说话间,那花楼之上的一间窗户被打开了来,一穿着盛装的女子站在了窗口之上,面目空茫,她低头看着其下热闹的街巷,抬脚站了上去。

红衣被夜风吹拂,额头上的花钿衬托着那极具风韵的容颜,头上的花和珠翠交织,让她看起来美极了。

窗户的棱很窄,楼很高,若非抬头,根本无人看到她。

迎来送往,看似名满秦城,实则到头来不过孤身一人。

这一生自生来便是悲哀的,到了头,曾经些许的欢愉期待似乎也都成了悲,一生不被人所爱。

她微微垂下了眸,松开窗棱时跳了下去,花街之上有人仰头,惊叫连连:“有人跳楼了!”

“啊!!!”

“怎么回事?”

一滴清泪划下,这一生到底为止。

那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滴落,却未落在地面上,而是漂浮在了沈醇手中的清净瓶中。

红衣坠落,行人纷纷避让,不明所以看热闹的人却围了过去。

可一人试探靠近,捡起那衣物时却发现只是一件红衣,并非人。

“这谁这么昧了良心,大晚上扔下一件衣服下来!”

“还是红色的,怪瘆人的。”

“大晚上的可真晦气。”

“芍药花纹,这不是盈月姐姐被选上花魁那一晚穿的衣服么?”

“莫非是掉了?”

花楼之中,那本来已经跳下楼的女子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仍在房中,她蓦然起身,手指轻碰,却碰到了一个极硬的东西,打开时却发现是两个金锭。

“得你一样东西,用此物换。”沈醇的声音传了过去。

“谁?!”盈月看向了周围,却不闻方才之声。

她看向身上,原本穿着的红色外袍不见了,唯有内衫在身,而楼下一片纷闹,片刻连屋外有热闹了起来,门被敲响,盈月放好了那两枚金锭,开门时却见鸨母拿着她的红衣进来:“你这衣服扔的真是巧,可吓着了不少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