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章在他说了这话之后,没有再回应他,他沉默了好一阵,才说:“我出去一下。”
柴扉的目光盯向他离去的背影,还是嘱咐了一句:“你都抽一盒了,少抽两支。”
“嗯。”
穆淮章应了柴扉,但还是去买了一盒新的烟,这是夜里柴扉起来,撞见了穆淮章在门外抽烟,看到了,但他没有再置词了,只是看着穆淮章的背影,眉眼里缓缓升起无奈的情绪。
他的指甲往门框上掐了掐,最后还是无力地放开了,然后赶在穆淮章掐烟回身之前,也转身走开了。
第二天他醒来,照旧勾了勾嘴角,眉眼弯起来,跟身边睡着的人打招呼。只是在看到穆淮章的时候,还是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总觉得他的神色比他去之前还要颓唐。
他讨巧地伸脚用脚趾去轻轻蹭穆淮章的脚踝,原本是床笫之间心照不宣的亲昵。
柴扉被这几个月被穆淮章宠上天了,小孩心性就毫无保留了。所以他总是对着穆淮章做一些撒娇似的磨蹭动作。
“嘶——”
“怎么了?”柴扉关切问道。
“没事,再睡会儿。”穆淮章捏了捏柴扉的后颈。
柴扉向后仰了仰,压住穆淮章作乱的手,他的脚又顽皮地伸过去蹭了蹭穆淮章,穆淮章却蓦地皱起眉头:“别闹,柴扉。”
“哦。”柴扉见穆淮章是真的累,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有气无力,于是乖巧地往他怀里窝进去,“穆先生,好梦~”
那之后柴扉也并没有睡着,只是想着穆淮章刚刚的反应,总觉得有些问题,穆淮章很少对他撒什么起床气,也很少会皱眉。除非是真的哪里不舒服。
他认真地回想了一下,似乎之前穆淮章站起来和坐下的动作中间都有点别扭。
难道是因为脚?
柴扉不敢问,他的穆先生太累了。
至少比他累。
他老老实实地呆在穆淮章怀里,等医生来敲门查房了,他才叫醒穆淮章。
穆淮章悠悠醒转,他最近几天很少能睡个好觉,经常都睡不着,一天下来睡不到多久,好像比上班的时候还累,不过今天托柴扉的福,他安稳地睡了两个多小时,好像是比之前要精神了。
于是起身,自然地当着医生的面说去帮他买早饭,然后跟以前一样,在到护士站悄悄地往脚踝上喷一点药。
他的脚已经在消肿了,但是还是有些隐疼。
穆淮章前脚走了出去,柴扉看着来例行盘问的医生,目光里的光暗淡了一些,老生常谈:“又在疼。早上醒来就会疼。”
“是后背吗?”医生靠近询问。
柴扉抿了抿嘴:“哪儿都疼。背后,骨子里都疼。”
医生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答案,他遇到的这种病人太多了,自然知道是哪种疼,所以连安慰的声音都没有什么起伏:“疼是正常的,但你还算好,他们很多人都是半夜就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