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指路，章南生走到了会议室门外。

也许是因为顶层就这么一间会议室，也许是设定里需要他看到顾淮坐在那个位置上睥睨江山的样子，整间会议室的墙壁由一块巨大的玻璃构成，里面的场景尽收眼底。

顾淮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坐在首席，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扶在额间，冷肃地对着底下一群争得面红耳赤的老家伙。

章南生想起管家叶叔说的虎视眈眈的董事会成员，顿时感觉自己就像是之前看过的偶像剧里不谙世事等着老公赚钱养家偶然还添个乱的傻白甜。

如果不是在进来之前和顾淮交流过那么一阵，章南生肯定会再次被眼前俨然霸总本总的顾淮骗到。

难怪之前顾淮没和他说，这整一个就是王者带青铜，顾淮在这里叱咤商界呢，他还在那沉迷幻想上班族的新鲜感……

顾淮明显也看到了门外的章南生，和底下人说了句什么，在几个老家伙还要据理力争咄咄逼人的时候挥了挥手，解散了这场不愉快的会议。

在一群年龄和老章相仿的董事会成员走出来的时候，本着尊老爱幼的精神，章南生向来人一一微笑致意。

但没几个人理他的。

大部分人看他时眼底是不加掩饰的鄙夷。

这也难怪，在他们眼中，他是为钱卖身的穷人嘛。

顾淮在人群最后出了门，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着紧身短裙套装的秘书姐姐。

大概是共患难的处境让章南生的心底对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进颇多，见到顾淮后忍不住雀跃地打了个招呼。

顾淮却始终保持着肃冷倨傲的神态，冷冷道：“谁让你上来的。”

章南生的笑缓缓消失在嘴角，“没人拦我，我就……自己上来了。”

顾淮微微偏头，对着一名秘书：“今天值班的前台和保安全部开除。”

秘书刚要说什么，被另一位经验多的秘书扯着袖子拉了一下：“好的顾总。”

会上董事们对顾总的性取向以及疑似包|养金丝雀这件事已经大做文章了，这个时候把人放上来不是正撞枪口么。她们要是替人说话，估计连自己的工作都保不住了。

两人走后，只余两人的办公层空荡下来。章南生小心翼翼抬头看着顾淮，心里有些惶惑。

莫不是眼前的顾淮不是那个顾老师？

那……

“吓到了吧？”顾淮忽然卸下眼底的冷傲，展颜笑看着他。

章南生：……

“抱歉。”顾淮说，“我在这里是个阴晴不定的混蛋。”

这个说法成功逗笑了章南生，他们乘电梯下楼，在没有人的空间里吐槽着这次的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