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对于苏明棋的表现很满意，倨傲的扬了扬头。

转向楚蕴，期待从她脸上也看到同样的神情。

但是一对上楚蕴幽冷平静的目光，心里又是一跳。

见鬼了，她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的眼神唬住了。

色厉内荏的端着自己长辈的尊严，“看什么看？是你们不知道珍惜粮食，好好的饼子都不吃完，我和你爷爷吃都吃不饱，你们居然还敢剩，那就都不要吃了。”

看楚蕴还没有反应，仿佛是为了找回自己刚才怯场的场子。

又开始骂，“睡睡睡，你就知道睡，苏家怎么就生了你这么懒的贱蹄子。”

楚蕴闻言微微一笑。

身上还有些无力，不过不影响她起身。

翻开摆子穿上鞋。

王氏以为自己的话终于起了作用。

仰着鼻孔哼了一声，“死丫头磨蹭什么呢，就你这样子除了干点粗活还能做什么，你要是有锦绣丫头一半的本事，我和你爷爷也不至于过这种日子。”

“也不知道于氏那个短命鬼生你下来有什么用，赔钱货。”

其实他们现在的日子过的挺好，这种粗面早就不吃了，也就二房的人还在吃。

他们和大房吃的都是精细的细面做的馒头，还有米饭之类。

只不过教训孙女，总得给自己找点理。

楚蕴微笑着穿好鞋子。

苏明棋收回一脸心疼看着地上粗饼子的眼神，想过来扶楚蕴。

“谁要你扶她，一个丫头片子，还真当自己是小姐了。”

楚蕴点点头，“嗯，不用扶。”

说完抬头看着王氏。

“奶奶刚才说你和爷爷吃不饱呢？”

王氏被楚蕴那眼神弄得很不舒服。

直接大声吼。

“就是吃不饱怎么着，你能孝敬我们吗？做不到就赶紧去干……唔……”

在王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楚蕴直接捡起地上被她跺了好几脚，沾了一大坨黑灰的粗饼直接塞她嘴里。

王氏被灌了一嘴，想吐出来又被狠狠的掐着下巴。

楚蕴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奶奶这是噎着难受了吗？”

王氏气的眼皮直翻，粗嘎嘎的面饼子，加上硌牙的泥沙，别提错难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挣不开。

心里怒，可说不出话来，只能唔唔唔的表达。

楚蕴还是微笑。

“看来奶奶是真的噎着了呢。”

楚蕴端起苏明棋盛水的粗碗，剩下的水一股脑全灌进她嘴里。

拍了一个王氏的背心。

“咕咚。”

王氏合着一嘴的泥沙就咽了下去。

楚蕴这才笑眯眯的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