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拂筑还是一脸不信,她拇指中指一掐,佯装闭着眼睛,叽叽咕咕胡乱念一通咒:“明日寅时,夜袭秦军。”她大剌剌把刚刚听到的拂筑和阿湘的计划归纳一下说出来。
这下,拂筑终于相信她是有些本事的,撑着病体给她拖了一张椅子。
“小夆姑娘,你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
“十之八九。”
夆廖若也不知道食梦为什么会编造这样一个梦。她从前没有和它打过交道,只听闻它以情绪为食,极喜那些大悲大喜激动的情绪。陆判那个世界的情绪较为平和,最多就是一些恐慌,显然这里才是主战场。
“放心,我在。”
拂筑不知道怎么了,空落落的心似乎有了依托,悄然松了一口气。
鸡刚刚叫了第三声,阿湘回来了。带着对秦军人数粮草的预判,下药成功的好消息以及她对赵王迟迟不支援的推断。
拂筑捏了捏眉心,低声:“我知道了,我会亲自给赵王去信解释。”
“哥哥,你的伤真的没有问题吗?我在秦营听说伤你的箭上有毒!”
拂筑和躲在暗处的夆廖若具是一惊,大家都以为是普通箭伤,而且医者也没有提及过拂筑中毒。
“王亲启,将拂筑携麾下兵将八百,退守晓城半月有余,粮草辎重不足以维持,城中百姓百二十户,多为妇孺,亟待支援。将拂筑次阳一役受伤昏迷至今,于昨日知晓战况,痛心疾首,特立,晓城在,拂筑在,晓城失,拂筑亡。盼王垂怜。将泣泪敬上。”
夆廖若坐在椅子里看他将信件叠好,加了火漆印,送了出去。“赵王会信吗?”
“我不知道,赵王优柔,猜忌心重,我已抱着必死的决心,与晓城共存亡。”拂筑说着又咳了起来,不知道哪里抽出来一条藏青色的手帕捂住嘴,压抑的咳嗽声,伴随着天色渐渐清明。
夜袭的计划一开口,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赵副将第一个站出来,“我不同意!”
周副将看看坐在上位的拂筑,又看看坐在右边的赵副将,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赵副将:“我认为我们只需原地等待赵王的支援,拼尽全力一搏可能会让我们损失更为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