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拂啊,我现在还没有原谅你。”
凌拂眼睛亮晶晶:“那师姐如何才能原谅我?”
“以后再说。”连疏月皱起眉头,脸色煞白,捂着腹部跌坐在床榻上,“休息吧。”
凌拂一步三回头,有些担忧,最终还是会了自己床上躺好。
青微宗除了镇宗弟子外,都是两人一间房。推门而入,最左最右各一张床,中间则是桌案以及一扇巨大的屏风,阻隔两名弟子的视线。
屏风用特殊材料制成,普通法术不能透过,因此凌拂看不到连疏月的状况。
而连疏月盘腿坐在床榻上,她的丹田处发热发胀,调理内息的功法此时也没有用。忍了半个时辰,她的脸上全是汗,衣裳都被汗浸湿。
她起身,将幕篱戴在头上准备离开卧房。
卧房温度升高,睡梦中的凌拂不舒服地呢喃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冷风吹来,连疏月凉快了不少,但丹田处的热气却未消散,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她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听说人临死时会回忆起自己的一生,她忽然想起在梧桐树前吃的那只长得像鸭子的赤喙鸟,没想到这么快“福报”就来了。
谁会想到人畜无害的肥鸭子零散会旁自己吃坏肚子呢?
连疏月随便找了一条河,将自己扒光然后泡在冰凉的河水,河水被她身上的温度烧得蒸腾,河面上冒着白色的热气,没来得及逃走的鱼儿翻着肚皮漂在水上。
“罪过啊。”连疏月舒府地喟叹一声,没有注意到水位线在下移。
她坐在水里的一块石头上,不一会儿就有些迷糊了。
整个人如坠海底,连疏月喘不过气来。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滔天的火焰席卷而来。
下意识地以手遮挡,火焰却穿过自己的身体继续向她身后蔓延。
连疏月知道,她这是做梦了。
跟着炽热的火焰向后看去,烈火灼烧着躺在地上的一个人,看不清面容。
红色的衣袍被火焰一点点吞噬,他不甘地伸出手,像是在朝连疏月求救。
“天道不公,我何其无辜!”他的声音嘶哑,却满含怨气。
连疏月看见火焰后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恨不得饮血啖肉。
她头皮发麻,心底一凉,顺着他的目光骤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