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灵麒摇头。
连疏月觉得他比之前要可爱多了,乖乖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像一只粘人的猫。
给他的手上完药后,灵麒已经睡得沉了。
一手手心向外自然放在腿上,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袖子。
他的脸朝向连疏月的脖颈,甚至能清楚数清他呼吸的频率。
连疏月垂眸,空余的手捻起他的一缕黑发——
手感很好,冰冰凉凉十分顺滑,怪不得他总喜欢一边沉思一边捻自己的头发。
之前的他们也是这般亲密的吗?连疏月心想。
这种感觉不令人排斥,甚至有些温暖。
一时间,她更期盼着自己能够恢复记忆,想起从前的一切。
不知不觉头缓缓放低,脸颊贴着灵麒的头,她也渐渐睡了过去。
兴许是太累了,连疏月做了个梦。
梦里有红衣男子,有玄衣修士,还有个吊儿郎当的臭道士。
滔天火海吞食着红衣男子,玄衣修士就那么高高在上冷眼旁观。
连疏月双手抵挡着火浪,想要走近看得更清楚些。
终于看清了那张在大火里而有些扭曲的脸——属于灵麒的脸。
瞬间从梦中惊醒,连疏月从竹床上坐起,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冷汗。
怎么又是这个梦,她已经不止一次梦到这副场景了……却是今天才知道那火海里的是灵麒。
这梦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环视竹屋,灵麒已经不见身影。
窗户映着月光,偶尔传来路过修士的交谈声。
“悬壶堂那边出事了!有人和青微宗的谢师祖打起来了!”
“那我们去看看?”
“你不怕死啊!这要是不小心被波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得也是,还是别去了。明天我还得给出谷行医,得早点歇息了。”
青微宗,谢师祖……
连疏月想起在哭尾迷海中迟絮对她所说。
她抢了本该属于迟絮的、谢师祖弟子地位置。
也就是说,那所谓谢师祖,是她的师父?
完了,她觉得那些医修说得“和谢师祖打起来了”的那个人,九成九是灵麒。
不知道她现在过去,还来不来得及带回热乎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