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被排除在外的钱飞:“……”
是他不配!
宴弥摇了摇头,这个他还真没有。
“你没有啊?没有关系,我有啊!”
猫乘一摸裤兜,手里就多出了一副扑克牌,往宴弥身旁的沙发一坐,对着那站在那儿的胡双跃道:“来来来,你坐对面。我们不赌,就是娱乐,输了在脸上贴纸条的那种!”
说罢,又瞥见到宴弥腿上放着的剧本,直接拿过了宴弥的剧本,帮宴弥合上,放到了一边,”后面三个月,有的是时间看剧本,今天都是刚到,好好休息,明天才能用最充足的状态进组。”
宴弥也并没有去拿剧本,任由猫乘将自己的剧本给收走了。
胡双跃不由与宴弥对视一眼,流露出了几分无奈。
宴弥对着胡双跃一笑,倒是没有怎么在意,“过来吧。”
胡双跃走了过去,在宴弥他们的对面坐下。
猫乘,也是《琴师》中的主要角色之一,在《琴师》中饰演的正是焦九。
猫乘可能不会知道,他饰演角色的本尊,现在正在这个酒店里。
“老大,你会玩斗地主吗?”钱飞不由问道。
他跟在宴弥身边这么久,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宴弥玩纸牌,虽然当代不会玩的人很少,但宴弥以前可都是在监狱里,所以钱飞很怀疑,宴弥究竟会不会玩斗地主。
已经熟练地发完牌了的猫乘,不由扭头,看向了宴弥。
宴弥抓起牌,语气如常,道:“会。”
猫乘笑了,道:“我还想说,你要是不会的话,没关系,我来教你呢。”
宴弥将自己手里的牌展开,对着猫乘道:“教倒是不用了,不过我玩得不怎么好就是了。”
猫乘摆手道:“玩得不好没事,我让着你。”
这下,钱飞震惊了。
先不说宴弥玩得好不好,就说他家老大会打牌的事。
他家老大到底是从哪里学的打牌啊?他怎么完全不知道!
该不会是在监狱里吧?
他出狱得早,那个时候玩牌还没有在监狱里开放,哪怕他们有自由活动的时间。而且斗地主是后面才兴起的吧?
就算后面监狱里也能玩牌了,但谁的胆子那么大?居然敢拉着宴弥打牌?
钱飞左思右想,都想不出监狱里谁会有这个胆子。
钱飞满心狐疑,想问,但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问。
只能默默走到宴弥的身后,想去看看,宴弥是不是真的会打。
当钱飞看到宴弥手上拿乱七八糟,根本理都不理的牌时,更加怀疑宴弥会不会打了。
然后,钱飞就看到,宴弥手中那副看着眼晕的牌里,总是能准确找到出的牌,然后打出去。
最后还赢了!
赢了?!
钱飞的眼睛已经瞪得老大。
猫乘倒是愿赌服输,将手里的牌扔到了牌堆里,手摸进了自己的裤兜了,再抽出,一把的纸条被猫乘放到了桌上,然后指着自己的脸,“来吧,我这张脸,你想贴哪里就贴哪里。”
宴弥洗着牌,道:“你们自己看着贴吧。”
宴弥的话音一落,猫乘就盯住了胡双跃,视线在他的那张脸上上下游走,似乎是在思考贴那个位置一样,活像赢得人是他。
胡双跃:“……”
最后,两人的脸上各贴一张。
胡双跃猫乘帮贴的,至于猫乘则是自己贴自己。
宴弥看了眼嘻嘻哈哈地猫乘,不由想到了一个词,社牛。
相处起来感觉倒也不坏。
最后,三个脸上贴着纸条的人合了张影。
宴弥输少赢多,脸上只三张。两张被贴在宴弥的耳垂,一张被猫乘横着贴在额头,倒是有种别样的味道,特别是当宴弥笑起来的时候。
猫乘看着手机里刚刚拍的照片,禁不住感叹:“感觉宴弥就差一顶发套,就又是一个新的古装角色了。”
说着,猫乘话锋一转,“你这么会玩还说自己不会打?你这都叫不会,我们叫什么?只会摸牌玩家家酒吗?”
胡双跃深表赞同地点下头。
宴弥笑了笑,没有说话。
取下了额上的纸条。
宴弥看着那发丝里都是纸条的猫乘,道:“那还是先把你脸上和头上的纸条给摘下来吧。”
猫乘闻言,将手插入到了发间,然后一扒拉,发中的纸条就被撸了下来。
至于胡双跃,根本不用宴弥说,在拍完照的那一刻,就已经在摘自己脸上的纸条了。
“对了,群里的马见也在这部戏里,你知道不?”猫乘突然说起。
“恩?”宴弥想了想,道:“演员表里没他吧?”
猫乘:“恩,他不在演员表里。”
宴弥看了眼猫乘,“那也没有听他在群里说起过。”
猫乘嘿嘿一笑,道:“总之,你明天见到他就知道了。“
宴弥沉默。
之后,猫乘见时间差不多了,便离开了宴弥的房间。
胡双跃自然也跟着走了。
在他们离开后,钱飞终于把那憋了许久的疑问,问了出来,“老大,你是从哪里学的打牌啊?”
宴弥又坐回到沙发,重新拿起了剧本,对着钱飞回道:“出狱后与老狗合住的时候,他就玩手机斗地主。”
钱飞恍然大悟:“老大,你是跟着老狗学会打牌的?”
宴弥:“那倒不是。”
“啊?”钱飞不解。
宴弥:“我只是从老狗斗地主时传出的声音里,听懂了斗地主的规则而已。”
钱飞:“那老大你是从哪里学会玩牌的?”
宴弥头也没抬,回道:“妖怪监狱里。”
钱飞神情变得复杂。
还真是……
钱飞有点好奇:“谁教的老大啊?”
在妖怪监狱里,在老大面前一个个都怂如狗的家伙里,居然出了这样一个人物?
宴弥翻页的手顿了下,似乎回想了下,才回道:“一个因为在人界里赌博,出老千,被人抓住的妖。”
钱飞:“……”
宴弥摇头感叹:“他还挺聪明的,出老千的方式都是人类的手段,但谁让他被监察局的人抓住了,就被送入到了监狱里,他还给我补习过。”
给宴弥补习的人,其中一个是老狗,另外一个就是他了。
那个出老千的少年。
钱飞又是沉默。
宴弥:“在补习之余,他还会教我玩牌,告诉我说这样能锻炼脑力,让脑筋运转起来,学习起东西才能更快。”
宴弥说着,手里的剧本翻了一页,“他愿意教,我也就学了。”
钱飞:“!!!!”
钱飞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只觉得这个妖怪监狱的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把这样的人,安排到宴弥的身边,也不怕宴弥学会怎么出老千后,出来又走上歧途。
钱飞小心翼翼问:“老大,你刚刚不会……”
宴弥瞥了眼钱飞:“你想什么呢。”
宴弥垂眸,又翻了页剧本,“那个少年教我的是正常的牌技,并没有教我怎么出老千。”
钱飞忍不住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真怕宴弥出狱后,成为一代千王。
钱飞想到宴弥之前几乎把把都赢,不由道:“感觉这已经很厉害了!”
宴弥:“还好吧,我也没有想到,我的牌技居然还可以。”
钱飞一愣,“啊?”
宴弥也不隐瞒:“因为在妖怪监狱里的时候,和我打牌的只有那个少年,每次都没有赢过,所以我一直以为我的牌技很烂。”
钱飞震惊了。
这究竟是何等有勇气的少年!
敢给宴弥补习,敢教宴弥打牌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在与宴弥打牌的时候,把把都赢?
也就不怕宴弥一个生气之下,把他一脚给碾碎。
宴弥兴致缺缺道:“原本我还有点兴趣的,但后面就没有什么兴趣了,原本兴趣也不是很浓。”
钱飞看着宴弥,完全可以理解宴弥。
这种本就是要赢才会有乐趣,把把都输,能有兴趣才怪。
钱飞越发觉得,那人是一个勇士了。
忽然间,一个念头从钱飞的脑海中一闪而逝,但太快,钱飞并没有抓住这个想法的尾巴。
钱飞眉头紧紧皱起,陷入沉思。
是什么呢?
刚刚那隐约间,自己想到的是什么呢?
宴弥突然思忖:“早知道我的牌技这么好,我出狱后说不定可以借此发家致富……”
钱飞猛然一惊,连忙道:“老大,不可!赌博是不合法的!”
宴弥看向钱飞,眯眼笑道:“说着玩的,没兴趣。”
钱飞见宴弥似乎真的只是那么一说,心头稍稍放松下来。
刚刚那飞快闪过的念头也终于浮现。
那个少年,该不会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打击宴弥对赌博的兴趣吧?
把把都输,从没有赢过,是个正常人,只怕都会丧失掉兴趣。
而且,这个少年还让宴弥误以为自己的牌技很烂,烂到去赌的话,肯定会输的连裤衩都不剩。
在明知必输的情况下,又怎么会再傻到给人去送钱?
这是少年的主意?还是妖怪监狱的主意?
钱飞并不知道,甚至连他自己的这个猜测是否正确,他都不知道。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宴弥确实是因为那个少年,而不再对赌博抱有兴趣,哪怕在知道自己的牌技还可以后,依旧如此。
忽然,钱飞的视线落在了那放在桌面上的牌上,“恩?猫乘他没有把牌带走。”
说着,钱飞就将那桌上的牌整理了,放入到纸盒里。
钱飞问宴弥:“要还给他吗?”
宴弥想了想,点下头,“恩,还给他吧,毕竟是他带来的东西,他也没有明确表示自己不要。”
“好。”钱飞准备收起这副牌。
“还是给我吧,我明天把牌还给他。”宴弥伸出手。
钱飞自然不会有意见,将牌交到了宴弥的手上。
宴弥握手,下一刻,手心上的牌便消失不见。
宴弥随即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又重新落回到了剧本上。
老实说,他对牌的兴趣,还远不如学习剧本中人物角色的技能兴趣来得大。
虽然打牌确实是可以活动脑筋,但如今社会,娱乐与赌博的界限太难鉴定了。所以宴弥也不想要沾。
不由得,宴弥想起了那个因为出老千而进妖怪监狱的少年。
与老狗不同,少年自从出狱后,便再无了音讯。
宴弥也不知道这个少年如今在何处,又过得如何。
不过,以那个少年的聪明才智,不干出老千的事,应该会过的很好。
宴弥这样想着。
第二天。
宴弥正式进组。
然后,宴弥就见到了马见。
一匹马。
一匹汗血宝马。
一匹货真价实的天马!
宴弥与马见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琴师》的导演陈放站在他们身边,看了看宴弥,又看了看马见,道:“你们应该认识吧?”
陈放,妖族。
宴弥对着陈放轻点下头。
马见打了个响鼻,跺了跺脚。
宴弥又看向了马见,目中有点怪异之色。
难怪昨天猫乘会特地提到马见了,原来是这样。
他还以为是因为群友见面,所以猫乘才会故意卖关子。
陈放看着宴弥和马见,笑道:“你们认识的话,那再好不过了,你们可要相互交流,戏份都挺重的。”
宴弥看着马见,皱了皱眉:“戏里我可是要骑在他身上的。”
马见倒是知道宴弥在顾忌什么,无所谓道:“没关系,你就把我当马就行了。”
宴弥:“这样好吗?”
马见:“没什么不可以的,我们天马一族,无论是万界之时,还是上古,基本都是为人坐骑。”
宴弥沉默。
坐骑。
老实说,诸天万界之时,只要有能力,都可以驯服别族来当坐骑。
曾经有人驯服过龙族作为自己的坐骑。
曾经他驯服过凤凰来当自己的坐骑。
这只凤凰,当然也就是朝衡了。
想到这里,宴弥的心里不由有些赧然。
那个时候,宴弥也纯粹跟个风。
因为那个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流行起来驯服坐骑了,仿佛只要有厉害的种族给自己当坐骑,骑出去溜溜,都是一件很拉风的事。
最开始的时候,宴弥其实也没有怎么在意。毕竟他不是什么攀比的饕餮。
只是后面,他去到一个宝物刚刚现世的地方,看到周围的人都有坐骑,就连那个愚蠢的,只知道四处打架的梼杌,都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条龙当坐骑。
梼杌那家伙,还骑着龙来笑话他,他都能看到梼杌身下那条龙,那满脸怨愤的表情。
是的,那段时光对龙族来讲,挺惨的,因为谁都想要让他们当坐骑。
宴弥其实也不想理这个蠢到每边的家伙,但那个家伙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个没玩,他又不想和他打架,因为和那个家伙打架,完全就是称了他的意。
后面宴弥烦了,就直接说了句,谁说他没有坐骑。然后头一转,就盯住了那在自己身边的朝衡。
当时朝衡是什么表情来着?
宴弥努力回忆了下,不太记得了,反正最后朝衡确实化作了凤凰,任由他骑在了身上。
感觉还是挺不错的,至少走哪里都完全不用自己出力,很长一段时间,他想去哪儿的时候,基本都是坐在朝衡的身上。
飞不用他自己飞,打架也不用他自己动手,反正全部都交给朝衡了,但最后获得的战利品却是他享了。
最后还会学着别人对自己坐骑的样子,抚摸朝衡的脑袋,夸他干得不错。
宴弥赶紧打住,不再继续想下去了。
越想,他越发觉得自己是真的太万恶了。
朝衡当年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当然,他也不可能会傻到去问朝衡。
往事就让他如风过去吧。
自己想想就可以了。
宴弥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对着自己面前的天马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马见看着宴弥:“希望我们能创作出一部好的作品。”
宴弥抚摸上马背,道:“会的。”
“我也觉得会。”猫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在进组前,我可是厚着脸皮,在余年的家里蹭了两晚上,就是想要蹭蹭他的运气。”
宴弥看向了猫乘。调侃地笑道:“我知道,我看到了他的朋友圈,问家里来了一只蹭吃蹭喝,还丑不拉几的猫,赖着不走该怎么办》”
猫乘一愣:“什么?我怎么没有看到这条?”
马见也道:“这条我也看到的,你该不会是被余年屏蔽了吧?”
这个时候,宴弥已经摸出手机,找到了余年的朋友圈,毫不犹豫地将余年卖给了猫乘。
猫乘一看,果真如此,顿时暴跳如雷,道:“下回见到余年这个家伙,看我不找他算账!”
宴弥收起手机,笑道:“请务必直播。”
马见认同:“下手请不要太重,留一口气就行。”
“行!”猫乘大手一挥:“一条鱼,还敢跟我一只猫叫板了,我看他是反了天了!”
马见已经是迫不及待了,如果不是今天刚开始拍戏,他多想要怂恿猫乘,现在就去。
作为余年的黑粉,就像看到余年倒霉的样子。
这时,在旁边的导演陈放叫了声,“朝大老板。”
宴弥侧头,看了眼朝衡,倒是没有想到,朝衡来的这么早。
想到昨天那通电话,就想到现在还没有到的胡双跃,就想到后面他们三人一起打牌。
“对了。”宴弥对着猫乘,摸出了那副猫乘留在他房间里的牌,道:“昨天你的牌忘记拿了。”
正走过来的朝衡,在看到宴弥手里的牌时,脚步微微顿了下。
作者有话要说:哇,昨天一条评论都没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啊生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