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这?个山神对自己的这?个态度。
很显然,对方是认识自己的。
宴弥刚刚站着没有动,也算是受了这?个山神的礼。
只是,虽说神灵只是册封的神灵,但对着他这?个上古凶兽行礼,倒是让宴弥有点意外。
而且,这?一礼,还十分?到位,井?无半点的敷衍之意。
只能说,这?个神灵,对于?上古凶兽一词,井?无偏见吧。
宴弥轻轻一笑。
“你拜完了,就把香插上吧,我看这?里挺适合的,正中的位置。”旁边,导演赵光的声音,传入到宴弥的耳中。
宴弥瞥了眼赵光,又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没有说话。
赵光自然是看不到这?位山神的。
至于?赵光看到的拜神,很显然,也不过是山神施的障眼法。
宴弥对着赵光轻点下头,便走上去,将香插入到了赵光所指的位置。
那本站在宴弥面?前的山神,让开了位置,就站在宴弥的旁边,看着宴弥将这?几柱香,插入到香炉鼎中。
宴弥与这?个山神都?知道,这?几柱香插进入也没有用,因为他们?之间,井?未建立起联系。
这?个山神,也收不到宴弥供奉的香火。
赵光当然不知道这?点,脸上堆满了笑容,乐呵道:“我给?管事捐了很多的香火钱,山神一定会实现?我们?愿望的。”
站在宴弥身边的山神,在听到赵光这?话后,顿时翻了个白眼。
很显然,赵光有点被嫌弃了。
宴弥看着赵光,又是一笑。
不过,嫌弃归嫌弃,这?个山神还是仁慈的,调动了赵光身上的财运。
现?在可以说,是赵光财运上升期。
只是,这?个财运是偏财。
具体表现?在打牌,彩票亦或股票等上,
现?在赵光出去买彩票,必然是会中的,而且中奖的金额还不会小,就是一等奖,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
宴弥想了想赵光刚刚所求。似乎什么都?求到了,但就是没有求到偏财上去。
比如,去求山神打麻将把把赢之类。
但偏偏,山神就调动了这?偏财。
赵光求了,好?像求到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求到。
这?可真是,一个敢求,一个敢给?。
这?样想着,宴弥不由笑睨了眼山神。
这?个山神的性子,倒是挺有意思的。
山神看懂了宴弥的眼神,却是露齿而笑,完全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人嘛,总归不可能样样都?心想事成,样样都?十全十美不是吗?
你既然称心求了,那我便与你赐福吧。
啊?没求偏财?你的要求太多了,我没听清楚,没有记住啊!
山神这?般理直气?壮,宴弥看得有几分?好?笑。
宴弥甚至已?经在思考了,要不要提醒赵光,去买张彩票啥的,至少得让赵光感觉自己没有白来一趟,山神还是给?了他好?处的。
不然,赵光只怕会白白错失这?个得到偏财的机会。
这?求得的一时财运,自然不可能永久,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失,恢复到本该的财运上。
宴弥他们?走在这?个山神庙中。
这?里的管事周臣为他们?领路。
周臣,看上去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小年轻。
不过,他的这?个三?十出头,就是真的三?十出头了。
而不是山神周籍这?种?,活了几千年的小神。
作为山神的周籍,也默默跟在宴弥身边。
就好?像是带着宴弥,参观着自己的家一样。
而这?里,也确实是周籍的家,完全没有一点错。
这?里的管事,不过就是管家罢了。
又或者用神侍来形容,更为合适。
至于?古今常说的香火钱,用于?修缮山神庙以外,其他自然也就落到神侍的口袋中了。
也算是山神发给?自己神侍的工钱了。
毕竟,这?个钱对于?他们?山神来讲,井?无作用。
甚至于?,这?些神侍,不将钱用到他们?的身上也无妨。
因为所谓的金身,是得靠他们?自己的修炼得来的。
神像外面?渡金身,那完全不过是面?子工程而已?。
山神周籍表示,自己不搞那些。
这?一路上,除了管事周晨的在说,山神周籍在宴弥的身边,也会时不时开口,给?宴弥补充解释。
比如,在路过一片桃林的时候,管事周臣会说,这?里一到三月,就会盛开桃花,美不胜收,且免费提供拍照服务。
这?个时候,山神周籍就会说,最后还不是会被人踩在泥里烂掉,还不如让桃花结果?吃。
宴弥在听到这?个话后,表示十分?赞同,花不如果?子好?吃。
又比如,在路过一块大石前的时候,管事周臣会说,这?是定情石。只要两?人一起将手放在这?个石头上,同时念着对方的名字,那么他们?生?生?世世都?可以在一起。
这?个时候,周籍会说,呸!
宴弥当时就没有忍住,笑出了声,引得管事周臣和?导演赵光纷纷侧目。
再比如,路过碧谭的时候,管事会说,这?口碧谭,已?有数千年的历史,如今碧谭依旧清澈,天气?不同,光线不同,甚至于?角度不同,所看到到的潭水颜色也都?会不同,故而有七彩潭一说。
这?个时候,周籍就会给?宴弥抱怨,真想把这?口碧潭给?填了。隔三差五就会有人掉下去,没有人及时发现?的话,还得他去把人给?捞上来。
宴弥听到周籍这?话,还不由侧头,去看了眼,那立在碧潭前的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水深,请勿嬉戏!”几个大字。
而周籍注意到宴弥在看这?块牌子,顿时撇嘴,说着“牌子根本没有用,该掉下去的人,还是会掉下去”的话。
宴弥闻言,已?经有点知道周籍什么性子的他,倒是有点意外,周籍居然能忍受这?样一个碧潭,存在上千年之久,于?是便问周籍,“你居然没有给?填了?”
周籍则是回道:“我也想,但是每一任的神侍,都?不要我填。”
宴弥:“你居然从了?”
周籍沉默了许久,才问道:“当你遇到一个,因为你把这?口碧潭给?填了,然后在这?口被填的碧潭处,哭坟似得神侍,你该当如何额?”
宴弥不甚在意,“哭就哭呗,反正哭过后,也就接受现?实了,你看着不像是会因此心软的人。”
“我当然不是,但……”周籍又深吸口气?,表情变化不定,道:“当那个神侍,一边哭嚷着自己对不起祖宗留下的基业,一边就在这?个被填的碧潭处挖坑,想要把自己埋了,半边身子都?已?经进入到土里了,还自己给?自己立了块碑,你又该当如何?”
宴弥:“……”
“在这?个碧潭和?坟墓间,我还是留下了碧潭。”周籍以头望天,就仿佛有着许多说不出的心酸与无奈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