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真的对她有一丝情谊……”明萧月嘴角噙笑,欲图说些什么。
司马瑾冷厉抬眼:“照顾好她,若是在成玉痊愈前死了,朕可不会对你的西洲仁慈。”
明萧月倏然冷了脸,周身逸散着寒气。
“你若是敢动西洲寸土,别怪我对鄢成玉下手。”
殿内安静地只能听到铜壶滴漏的声音,两人皆是玉树临风的人物,此刻眉眼间一个冷漠无情,一个癫狂嗜血。
“呵。”
明萧月唇中溢出一声短促的气音,垂下袖袍,目不斜视地离开了乾元殿。
待明萧月前脚离开,李扁进了内殿,被殿内的寂静无声吓得头皮有些凉。
雕着螭龙纹的黄花梨木茶桌上,揭开的茶盖被随意地放在桌面上,杯子已经没有热气,司马瑾就站在桌边,低头看着几乎不曾动过的茶水,眼底的暗色又深了几分,抬手一挥,茶盏与茶舟皆被掀翻,在地上裂成细碎的瓷片。
李扁立刻惶恐低头:“皇上息怒。”
“哼,一介白衣,不过仗着略通岐黄之术,竟敢在朕面前撒野!”
李扁低头没敢接话,他明白,皇上太忌惮明萧月了。
虽然面前这位是君,明萧月是臣,但明萧月这人真的不受控制。
皇上将明萧月召进宫中,其实也存了除去对方的心思。
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自司马瑾登基以来,十三洲中只有七洲是真的对皇上彻底服从,而以西洲为首的众藩王,虽表面归顺朝廷,但洲内自治,朝廷根本插不进去一根钉子。
明萧月即是西洲备受尊崇的神医,同时也是西洲藩王最信任的幕僚和谋士,传言西洲藩王对明萧月言听计从,更有甚者,传明萧月其实是西洲藩王亲子,日后会子承父业。
不管传言真假,明萧月进宫,西洲藩王险些与皇上撕破脸。
足以见得明萧月的重要性。
司马瑾一直想控制明萧月,但这人实在太警惕,每次饭菜里都有下药,即使明萧月都吃了下去,也没见他有任何异常,这让他们出主意的人都很头秃。
欸!后宫之中那些鬼蜮伎俩在明萧月面前根本上不得台面。
李扁深知伴君如伴虎,不敢多言,见司马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乾元殿,立刻让人进来打扫地上的碎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