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可恶还嚣张!
卓阳递给傅耀堂,礼物自然是要寿星打开,才有意义。
傅耀堂那么宽阔敦实的身躯,无比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呼吸都轻轻的,就凭他这举动,就可见一斑。
大家都探着头。
发表意见,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看看总不犯法吧?
里面是一个卷轴,卷轴两侧是镶着金边的,隐见里面的纸是红色的。
嘁
有人撇嘴,嗤笑。
看出来了,装点得再好看,不过是一张破纸。
傅耀堂仍是如对待珍宝一般,亲启。
卷轴打开,上面是用毛笔写得一行行字,墨水虽早已干涸了,但还残留着墨香,萦绕在周围,经久不息。
傅耀堂呆愣的看着,那张凶巴巴的脸好似被冻住,如一尊雕塑。
有不死心的公子哥还是宁可折损,也要出声,“哈哈哈,这写的是什么啊,看都看不懂。”
话音刚落,就察觉到大家都在看他,就连自家老头儿也是一脸恨铁不成钢,要不是这么多人在,恨不得当即就打爆他的狗头。
那位纨绔公子哥懵逼,他说错了什么吗?
确实看不懂啊。
“这是文言文。”傅耀堂低声斥责,“不懂,就别说话。”
傅耀堂头一次没礼貌,但他的父亲傅志也没拦他。
自家儿子自小通读四书五经,很是热爱古典文学,虽然写作文不算数一数二,但这份热爱却是强烈而炽热的。
傅志再度看向卓阳,但见他气质雍容,自有一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姿态。
这可真是个聪明的小子,懂得投其所好。
傅耀堂激动不已,“卓阳,我从来没有在书上见过这篇,这是你亲自作的?”
卓阳点了点头,眼里没有过多的傲慢,只有一抹耀目的自信。
的确,在场有懂的,都摸着下巴看着,深思品鉴。
傅诗佩不懂,但就连他爸傅伟都禁不住感叹,“作得不错,有深度,有内涵,小小年纪,连好些大人都比不上。”
傅诗佩闷闷的,不敢出声,只能跺脚。
“那这字,也是你亲手写的?”
卓阳又是点头。
在场无不私语。
懂文言文的少,可是懂书法的人多啊,现在写毛笔字的孩子是越发的少了,而能写得好一手毛笔字的,那更是万里挑一。
卓阳小时候家里没钱,大哥教他,他便用粮食在地上比划。
这是到了镇上,生活过好了,才有了宣纸和笔墨,虽然才开始用文房四宝,但底子却是早早打下的。
他和卓然不同,打小就对学习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热爱,他喜欢学东西,不单单是为了成绩,这是种无上的快乐。
“写得好,这字写的真好啊。”
“我家儿子,练了都有好些年了,还连这十分之一都赶不上。”
卓阳瞬间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自带光芒。
傅耀堂也很是高兴,那么宽阔的身躯,抱紧了礼物,活像是小熊维尼抱紧了心爱得不得了又小小的蜂蜜罐头似的,“谢谢,我很喜欢。”
卓阳展露出一抹笑意。
他找到大哥替自己出主意的时候,陷入了一个死胡同,他知道傅耀堂家不缺钱,所以别人送的礼物必定都价值不菲。
他想得头疼,不得其解,但大哥却一句话通透,“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如醍醐灌顶般,让卓阳瞬间顿悟。
财富这种东西,迟早是有的,但是才华天赋,那些人想有,还拥有不了呢。
大哥向来是个怕麻烦的人,可如果卖弄才华,能让某些人少像麻雀一样聒噪,那也是应当的。
论腹黑,卓阳自觉真的学好些年,也比不上大哥。
送走所有宾客,晚上,傅耀堂去书房找傅志,“爸,你为什么非要当众拆卓阳的礼物啊。”
他替卓阳鸣不平,他爸平时本来不是这么强人所难的。
傅志摸了摸他跟卤蛋似的大脑袋,“傻孩子。”
多少人接近他们傅家,是动机不纯?
他只想还孩子一个安宁,让他周围还能有一方净土,可以交到真心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