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日累了,天色不早,众卿可还有事要议?”
听得此言,谁还会不知话中之意,全都摇头,直到退朝的话音落下,群臣怀着仍未平复的激动心情退了下去。
大殿之上,随着文武百官的离开,渐渐静默无声,祁溟月坐于皇位上,依靠着身旁之人,支着头,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眼中透出了几许兴味,或者……此后耍弄那些大臣也是桩不错的消遣。
看着他眼中的神色,祁诩天挥退了左右,连刘易也被遣下了,将他抱在怀里,与他一起往下看着空无一人的殿堂,他问道:“如今溟儿已是掌控着天下人生死的君王了,有何感觉?”
低沉的话音飘散,带着淡淡的回响,空荡荡的殿堂内正逐渐暗下,紧密的殿门外,暮色渐沉,由缝隙间洒下几抹落日的暖红颜色,却显得那空落绯无人之处,更为阴冷了。
“很寂寞……”坐在高处,祁溟月朝下望着,叹息似的开了口,“可掌控天下人的生死又如何,若是没有父皇,没有你坐于身旁,这皇位……”没有再往下说,他不由想到了再他出生之前,那时,许便是如此一人坐于朝堂之上,面对着底下的文武百官,面对着苍赫仰赖他生存的百姓……
“父皇有你,便不寂寞了。”与他相拥着,祁诩天轻笑,以前从未体会过那种所谓的高处不胜寒,也从不知寂寞是如何的一种感觉,只是将人当做棋子一般在掌中摆弄,消遣着时日,直到有了溟儿,直到今日,他才知,原来,那便是寂寞。
看着皇座之下的那片空旷,两人的唇贴到了一起,细密的吻,撩动着内心的情念,温存着相贴的唇辗转相触,口中的舌激烈的纠缠,随着渐渐深入的吻,祁诩天移开了唇,语声暗哑,“溟儿可知方
才在大臣面前,你是如何耀眼的模样,父皇怕是等不到回寝宫了。”
抬手去解他的衣领上的盘龙扣,祁诩神示意,任由他敞开了他的衣襟,祁溟月倚在皇座之上,勾起了唇,“那便不要等到回寝宫。”
解下两人的发冠,隔着殿门洒落的余晖之下,垂落一片墨色,祁溟月缠弄着指尖的发,在他耳边轻语,“之后……我也想要你,诩……”
“好……”吻住了他的唇,祁诩天将他压在了身下,望着宽阔的皇座之上倒卧的莹白,在暮色之中如清冷的月色,勾住了他的心神,也缚住了他所有的情念。
俯下身去,相似的两双唇再度相贴,莹白如月的衣衫缓缓落下,昏暗的殿上,于皇座上交缠的两道身影,在暮色之中投下了一片旖旎的暗影,直到夜幕尽落,在喘息之中,有呢喃似的低语,满是情意的缠绵,在殿内飘散……
“此生此世……”
“此生此世……”——
正文完
作品相关 外篇(上)水陌清寒
“吾闻善医者,天下唯医毒。
万病皆可医,唯无治老药。
依有一握发,梳理何稠直。
华发素丝色,疑似玄云光。
驴头与鹤颈,至老常如墨。
独有人鬓毛,不得终身黑。
前年种桃核,今岁成花树。
去岁新婴儿,今年已学步。
但惊物长成,不觉身哀暮。
壮岁不欢娱,长年当悔悟。”
嘴里念着不伦不类的诗瑶,一个红色罩衫少年骑着一头纯黑色的小毛驴摇头晃脑的走过来。只见少年生的眉清目秀,眼皮却是低垂着,似睡非睡的半眯,略显娇俏的身子随着墨驴的前行有规律的摇来晃去。
少年左肩上搭着一只布囊右手持着一面云帆。上面龙飞凤舞的书者‘药到病除,圣手诗医’八个大字。好笑的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本该是‘时医’的两个字偏偏被人写成了‘诗医’,显得不伦不类。
这人便是我们这篇番外的主人公——伊鬼月是也,在江湖上她给自己取了个外号叫‘鬼医’。【亲们不用怀疑你们的眼睛,也不用怀疑我是不是打错字。确实是‘她’没错,因为本篇要讲的是一个男女配的故事。不喜的亲可以华丽丽的绕路。】
再说这伊鬼月身上的家什,那头小毛驴是在上一个村子里医好了一个瘸子后瘸子送的。而那帆是在上上个村子里医好了一个因屡不中榜而疯掉的疯秀才送的。看那字就知道,能把“时医”写成‘诗医’的人能中榜才叫黑幕。至于那个小布囊,是她从家里带出来的没错啦。本来里面还带着几张银票的,可是刚出门不久就被人偷了个精光。她是逃家出来的,自然不可能再溜回去,还好她吃饭的家伙还在,一路游山玩水挂牌行医倒也自在。
“咦?”驴背上的鬼月突然轻咦了一声,赶着小毛驴往路边靠了靠,仔细一看才对坐下的小毛驴道,“真的是个人呐,小黑,你说我们要不要带上他?”
不等小黑抗议,鬼月已经翻身下驴将那人的脸掰过来仔细看了看,满意的咂咂嘴对昏迷不醒的人自语道,“看在你是个美人的份上,本小姐就救你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