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连晏霖自己都不会明白。
总之,那是易初咬他脖子最狠的一次。
疼痛将晏霖从记忆中拉回现实。
这关头意识模糊的易初,在他脖子上咬的这口,不比那回轻多少。
她松开后,又跟小猫似的在他耳边蹭来蹭去,低声喃喃:“好像咬破了……疼不疼?”
晏霖不作声。
易初捧着他的脸,吻了吻被自己咬伤的地方,忽地方向一转,吻住他喉结。
晏霖脑中轰地一炸,将她推开,她又八爪鱼一样黏过来。
“老周,快点。”晏霖冷声催道。
老周有苦不敢言:这已经是交通规则允许范围内,最快的速度了!
终于开回桃花湾地下停车场,晏霖抱着易初下车,疾步走进电梯,老周逃命似的赶紧离开。
关于这一晚,易初的记忆很模糊。
她意识始终都不太清醒。
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像在海浪里,浮浮沉沉,奔腾翻滚。
她忘了这一晚自己无意中说了很多话。
说自己有多恨他,说以前他经常弄得他好疼好疼。
说第一次的时候最疼。
她是真恨他啊。
恨不得杀了他。
她说她又下不去手。
或许是因为还要赚钱给母亲治病,或许是因为她实在是懦弱透顶。
她说每次他应酬回来,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她都气得半死,觉得他脏透了。
她说欢愉的时候,如果不疼,那种感觉其实让她很舒服。
她也会在欲念中沉沦,在痴狂中短暂地忘记所有生离死别,爱恨悲欢。
他不在的那两年,偶尔夜深人静时,她也会在潮湿的梦中醒来,然后坐在黑暗中,陷入深深的恨里。
最后她说,打从第一次见他起,她就在心里告诉自己——
绝对,绝对不要爱上这个皮相极漂亮,面相又极薄情的男人。
这一晚,易初说的所有话,她都忘了。
第二天醒来,一睁眼,易初发现晏霖坐在旁边,靠着床头抽烟。
见她醒了,这人板着的脸越发难看,沉声低骂:“别成天跟个傻逼一样,回回让人家逮着机会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