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回拨过去，忽地想起，不知道晏霖现在还有没有监听自己电话。

易初把之前买来跟段少祺联系的秘密手机拿出来，拨通这个号码。

那边很快就接了。

“晋白，我是易初，以后别打我那个手机号了，咱们用这个联系。”易初小声说。

尽管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她还是习惯性小心翼翼。

程晋白似乎在街上，周围环境很喧闹。

他现在情绪激动，声音颤抖得厉害：“初初，我看见瑄瑄了！是她！真的是她！不可能有人长得这么像的！你要是看见也会相信那就是她！瑄瑄没死！真的没死！”

听筒里传来的，几乎是嘶吼声。

易初听得心惊肉跳。

姐姐生前，跟程晋白两个人感情非常深厚。

易初感觉得出，跟程晋白在一起后的姐姐，变得比从前更加幸福。

程晋白爱姐姐，更是胜过爱他自己。

姐姐出事后，程晋白消沉过，颓迷过，甚至自杀过。

这么多年过去，易初以为他总归过得比以前好，可结合上次跟这次的两通电话看来，易初陷入深深的怀疑。

她怀疑，程晋白已经思念成疾，精神失常了。

姐姐，怎么可能还活着？

然而易初知道，现在跟程晋白讲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只好顺着他去安抚。

“晋白，或许……或许事情真的没那么简单，或许姐姐真的还活着……晋白，你先别激动，冷静一下。

你在哪里？周围人多吗？有车吗？你走路多注意，千万小心车！发个你的定位给我吧，我马上过来。”

易初着实担心他。

程晋白连忙拒绝：“不不不！初初，你不能过来！我、我不能害你……”

这话让易初想起，程晋白是受过晏霖威胁的。

现在两个人贸然见面，对彼此都不好。

晏霖这种人，要权势有权势，要手段有手段，还偏偏没什么良心。

最最不能惹的，就是他这种狠人。

易初在电话里安慰程晋白很久，一直顺着他说。

最后挂电话前，告诉他以后别再主动联系自己，等自己在安全合适的时机联系他。

这一晚，易初睡得极不踏实。

几乎都是浅睡眠。

又做了很多梦。

那么多梦境，易初只记得一个了。

那是关于姐姐的梦。

兴许是受了程晋白那通电话的影响，易初梦到了姐姐，

梦里面，姐姐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明明已经二十多岁了，神情竟还像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拿出两根棒棒糖，自己吃一根，分给她一根。

“初初，来，给你吃糖！”姐姐笑起来，眼神懵懂而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