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霖走后,易初才按铃把佣人叫上来。
佣人一看这场景,又害怕又着急:“哎哟您这——您这别是小产了呀!”
佣人想叫救护车,易初怕动静太大让晏霖知道,不许她叫。
易初打了个网约车,让佣人扶着自己出去等。
好不容易到医院,进了急诊室,易初虚弱得几近昏迷。
医生以为那佣人是易初母亲,对她好一顿训:“你这当母亲的,怎么这么晚才送来?我告诉你,再晚来一会儿,你女儿可就要小产了!”
佣人也不解释,愧疚地点着头,连忙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胎儿能保住吗?”
医生叹气:“她太瘦了,身体条件差,还真不好说啊。我们只能尽力,保不保得住,看天意吧!”
易初在病床上昏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看见佣人守在旁边。
佣人见她醒了,先是喂她吃了点东西,才把医生的话转达出来。
“我不保胎,这孩子不能要……”易初低头,垂着眼,眼睛被雪白的被子刺痛。
佣人劝道:“这到底是条生命,您可千万要考虑清楚呀!”
易初摇着头不说话。
她不是不知道,这是一条生命。
无辜的生命。
她也不是不喜欢孩子,不想要孩子。
她比谁都渴望拥有一个孩子!
可这孩子,偏偏是晏霖的……
晏霖怎么会允许她生呢?
到时候不是逼她喝药,就是逼她上手术台。
退一万步讲,即便让她生,她也不想生。
她跟晏霖之间,晏霖将她困在身边,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即使有缘,也是孽缘。
这个孩子如果生下来,只会延续这段孽缘。
而他们两个人,也只能是永远无法和解的怨偶罢了。
佣人仍是劝:“孩子是夫妻感情的催化剂,就算您跟晏先生现在还不算夫妻,可要是生下这个孩子,要是这个孩子还是男孩儿,晏先生说不定就能把婚结了呢?”
易初和晏霖的真实关系,佣人并不知道。
在这里做工这段时间,佣人照顾着易初的饮食起居,见她成日郁郁寡欢,心里也替她难受。
以前在别人家做工,主人大多都趾高气昂,只有易初,完全没个架子,还处处怕麻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