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自己拍了一张身后有她的,不过她的脸没有拍清晰,模模糊糊,倒也挺有意境。
醉了的晏霖猛地从床上下来,在床头柜里一阵翻找,怎么也找不到那两张照片。
他醉得厉害,不知道这里并不是晏宅,不知道自己并不在那个房间。
他只记得,有易初的那张照片,藏在相框里面。
上次相框被她摔坏,差点让她看见那张了。
他只记得,自己慌张跑去把照片都捡起来放床头柜里锁住。
他只记得这些了。
他忘了这个床头柜,并不是那个床头柜。
就像他忘了,这个别墅里,早就没有心爱的姑娘。
他什么都忘了,所以从冲出房间,大声喊:“易初,我照片呢?你把我照片藏哪儿去了?”
空空荡荡的别墅里,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易初?易初!”
他扯着嗓子喊,一声比一声大。
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
“易初,你他妈把老子照片藏哪儿了?!”
他摇摇晃晃,每个房间都找一遍。
哪里都不见易初的身影。
他骂骂咧咧地下楼,在楼梯口第一层台阶那坐下,抱着头,骂得很小声:“你他妈把老子照片藏哪儿了……”
骂到最后,却又变成:“易初,你他妈到底藏哪儿了?你他妈藏哪儿了啊……”
晏霖倒在楼梯口,第二天早上,被初升的太阳照醒。
他揉着太阳穴站起来,浑身酸痛。
然后想起以前,要是喝醉了,多数时候,都是有她伺候的。
她将他伺候得那么体贴周到,能做的尽量去做,能给的全都给了。
可他那时候,就跟失了智一样,没心没肺折腾她。
挑三拣四,得寸进尺。
其实有时候,他也想稍微让一让的。
他也会想,就算,就算瑄瑄那事儿是她干的;
就算她是这么个恶毒性子,只要她也喜欢他,也掏心窝子待他,也用看程晋白那种目光看他——
他就认栽了,服软了。
哪怕对不起瑄瑄,他也要把她宠上天。
她在外面口无遮拦也好,仗势欺人也罢,闯天大的祸,他都给她兜着。
他什么心理准备都做好了。
可她偏偏,从不真正将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