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从前,除了阴阳怪气的时候,什么时候这么亲昵地叫过她「初初」?
迟来的殷勤比草贱,她不稀罕。
尽管早已预料到易初会以什么态度对待自己,此刻的晏霖还是被她伤到了。
也忽然对以前的易初在自己这里受的气受的苦,感同身受了。
以前他总不给她好脸色。
现在风水轮流转,换做她来甩脸子了。
晏霖到底是个男人,又是个心高气傲的男人。
如今受了这番冷待,一肚子窝火和挫败。
然而他明白,今日不同往昔,易初已经变了。
彻底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能被他用各种理由绑住的女人了。
她的世界,闯入了别的男人。
她和自己,走肾不走心。
和别人,却是走心又走肾。
一想到这里,晏霖浑身火气窜涌。
恨不得立马将她藏在别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让她只属于自己。
无论她,愿不愿意。
这种事情,也只能想想罢了。
易初,再也不是十八岁的易初了。
其实十八岁的易初,很坚强,很勇敢,很聪明。
可那时候,她还有软肋。
晏霖知道自己卑鄙到了何种境地。
利用她的母亲,将她关起来。
打着报复的旗号,不断地折磨她,羞辱她。
逼她做那些她不愿意做的事。
他好恨二十一岁的晏霖。
恨那时候的自己,怎么偏偏就没有料到,有朝一日,彻底沦陷的那个人,竟会是自己。
“好,易初,孩子你不要了么?”晏霖攥着拳,忍着心里的痛,问道。
易初微微摇头,转脸望向阳台外面。
“我没有说过不要她。只是既然你非要跟我抢孩子,我抢不过你,所以我认了。念念留在你身边也挺好的,跟着有钱有势的爹,光这一点,就算是从小赢在起跑线上了。还有爷爷奶奶,姑姑,和其他很多亲戚爱她疼她。”
易初抱着胳膊,吸了吸鼻子,两手轻轻在手臂上摩挲。
“挺好的。总比跟着我好。我什么亲人都没有了。饶毅博对念念很好,可毕竟不是亲生的,以后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听到这话,晏霖再也坐不住了,蹭地站起来,森冷腥红的眸子狠狠瞪着她。
“你还要和姓饶的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