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显而易见的小心思笑了下,时隔多年再次叫出那个称呼“爸”。
宁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宁镇的表情:“我给你个破冰的机会,跟梁茵离婚。”
商人都是把不动声色刻在骨子里的。
但宁芯和宁镇少有平和的时候,见面向来针锋相对。
今天这一出,两人心平气和谈判一样的架势,倒像是隐隐应了某种征兆,预示着关系的质变。
宁镇直接没理她,仿佛当她闹脾气,扫了一眼旁边的助理,“上菜。”
宁芯早有预料,该哭的都哭完了,这会儿听到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站起身,把包包拎在手里,“你自己吃吧。”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我回家把户口本拿了,单独立户。”
嘭的一下清脆声响,是茶杯砸在茶托发出来的。
水飞溅到指背,宁镇的手从桌面拿下来,似乎被烫到一般,颤抖地擦着水珠,声音冷沉:“你想都别想。”
宁芯嘲讽地笑了下,“放心,那股份我不稀罕,赠与的事情随你怎么处理。”
宁镇没说话,站起了身。
宁芯扭头就要往外走,却不料口鼻突然被捂住,她猛地睁大了眼,却支撑不住地倒下。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陆怀铭的身影从脑海里一闪而过,眼睛倏地湿了。
助理扶着晕过去的宁芯,看到她眼角那一点湿润,犹豫出声,“宁总,您怎么……不跟小姐说一声?”
宁镇摇摇头,“人手都安排好了吗?”
“好了,”助理叹了口气,又多说了句,“她会怨您的。”
良久的沉默后,宁镇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怨吧。”
助理又道:“陆怀铭那边应该查到了一些小姐的事。”
“让他查,”宁镇抬手按了下太阳穴,似乎有些疲惫,“堵不如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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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铭这天夜里睡得不太好。
他已经记不清具体梦到了什么,但早晨起来化妆的时候脑子昏昏沉沉,眼皮还跳个不停。
他习惯性地拿手机看了一眼,没有宁芯的信息。
助理把咖啡递给他,震惊地啰嗦了几句关于梁俊整容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