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心有不甘,反驳道:“我可不愿意处理一些鸡毛蒜皮之事,男儿志在四方。怎可因为边境艰苦就畏首畏尾,非大丈夫之所为。”
琴王翻阅奏折的手停了下来,眼神露出一抹哀伤,看着未经人事的苏恒。
“明日去府衙报道不可延误,回去吧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请求,你也知道青裴是我的心病我是不会让你步他的后尘的。”
“父亲……父亲他是意外。”苏恒听闻心里猛烈抽搐,他年少那段快乐的时光都是伴随着那个叫苏青裴的,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涌现心头。
他知道眼前这个看似伟岸的男人,难过比他更甚。父亲对于他来说就像一块刀疤,又痛又痒在身体上留下永远的烙印,难以磨灭封存在内心。
琴王摆摆手不再言语,苏恒只得细心的为琴王关好门走了出去。此事也就作罢,直到今日一早被桂圆猛然叫醒去府衙报道。
“少爷你也知道你若去了漠北,那里常年冰雪覆盖,滴水成冰条件极其艰苦,桂圆怕再也见不到您了。”
桂圆一听少爷又要去漠北一张小脸揉成了一团,皱巴巴的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苏恒闻言无奈的撇撇嘴,揉了一把桂圆的小脸:“你怎么说风就是雨,上次不是说希望我成为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怎么这会又倒戈了?”
桂圆涨红着小脸,喘着粗气跟在苏恒后面。“我问了六管家,他说漠北极其阴寒之地,少爷自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肯定受不了那里的气候。
况且到处都是楼兰异族,那些族人与我们中原人大不相同,生性彪悍,茹毛饮血,在那里生活无疑是每天活在刀刃上,怎么能不叫人担心,桂圆还是觉得琴王说的有道理,桂圆不要少爷做什么大将军,只要少爷岁岁平安,我能够永远跟随少爷就好。”
苏恒闻言心头一热,看向稚气未脱的桂圆。“好了,我知道了去府衙就是了!”
苏恒看着自小跟着自己身边长大的桂圆,小家伙还是如小时候一般,喜欢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上次一听到自己要远行,每天眼圈都是红红的,不知道背着自己偷偷抹了多少眼泪。这几日自己在父亲的胁迫下无奈去府衙当差,小家伙才展露笑颜。
未多时苏恒便到了衙门,衙门外站了一排衙役,府衙大人早已在门口恭候多时。
看到苏恒满脸堆笑,脸上的褶子如沟壑一般深深浅浅。八字小胡子随风摇摆,眼睛如豆眯成一条缝。
苏抬头望了一眼府衙双歇飞檐,朱红大门威严肃穆,门前的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
府衙大人走向苏恒,旁边跟着一个白胖的师爷贼眉鼠眼一脸谄媚,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苏恒的令牌和官服。
“苏小公子下官恭候多时。”府衙大人捋着八字胡子满脸堆笑。
“大人言重,此后大人在上,该我叫一声大人,尊称于礼不符。”苏恒倒也识趣,府衙大人给足面子做事面面俱到,自己怎能不顺着他。
府衙大人闻言捋着八字胡微微颔首。
“苏捕快这是你的官服和佩剑即刻上任。”白胖师爷将托盘递给一旁的桂圆,如此便是交接完毕,苏恒正式成为燕阴的衙役。
换过官服,苏恒身佩易水剑,更显身姿挺立,闲来无事独自漫步在竹林,只见竹影斑驳,稀疏洒落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