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浪蹄子,还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敢往陈大人身上靠,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月流莺的声音宛若娇莺出谷,婉转动听,出口却是尖酸刻薄。
媚娘脸色惨白,踱着小碎步,赶忙上前搀月流莺。“小祖宗,你这是闹什么,现如今燕阴妖虐横行,人心惶惶,你怎么还在这里打小婢呢。”
月流莺斜觑着丹凤眼望向苏恒他们,一甩杏色水袖,坐在凳子上。
“就派这几个人保护我?府衙大人有没有把我的安危放在心上,媚娘我看你是越老越不中用了。”言辞高傲,充满讽刺之意,配上她那一张绝色姿容,真是不符。
小七听她此番言论,不由怒火中烧,自己本就是金枝玉叶,屈身护卫她便不错,竟然连苏恒一干人等都讽刺,实在是可恶至极。易行云死死的攥住小七的手,以免她节外生枝。
媚娘的脸更是青一阵红一阵,自家花魁当众拆自己的后台,她却不以为意,仿佛十分惧怕月流莺一般,赔笑道:“莺莺呀,这些是府衙大人手下的高人,个个都武艺高强,这次任那剥皮怪如何的横行,也进不了咱们的身。”
月流莺摆弄着她的玉指头,“想我月流莺冠绝燕阴,谁人不爱慕我,你们可要给我看仔细了,出了差错唯你们是问。”
“那是那是,我等定然看护好月姑娘。”叶兰生连连点头,这花魁简直就是小祖宗,不过自己家的小祖宗也快爆发了。赶紧拉着小七退出月流莺的闺房,小七一脸不爽,她何时受过此等屈辱。
叶兰生拉着小师妹走出正厅,苏恒易行云亦尾随着他们。
“行了,你别胡闹了,我们还要靠这花魁引出剥皮怪。”苏恒厉声道,然后查看听歌坊四周的布置。
小七虽心有不甘,却也识得大体,知道孰重孰轻,只得哼哼唧唧的站在一旁。
听歌坊布置考究,家什物件,无一不雕刻精良,但防备一类却是疏漏百出,任何小贼都可轻易翻身跃入内。
四人再三商榷,一人守一方向,避免剥皮怪入侵。倒也奇怪自从他四人入驻听歌坊,外面剥皮受害者也有所减少,似乎剥皮怪也在密切注视他们的动向。
苏恒望着皎洁月色,不觉困意袭来,靠着柱子昏昏入睡,梦中尽是烈焰红莲,像火一般燃烧,似是业果。忽觉身上一股温热,苏恒猛然睁开双眸,抽出易水剑。
“谁?”
只见黑暗中一双盈盈美目,似星辰闪烁,那人声音温软道:“是我苏恒。”
苏恒望了望身上的一件风衣,这才知道原是易行云为自己披衣,这次收起满身寒气。
“多谢,你怎不在厢房休息?晚上妖类肆意走动,不太安宁。”
苏恒别开脸,看着檐下晃悠悠的月亮,心里亦被一层暖流包裹,驱散了他满身寒意,和连夜梦魇。
易行云坐在苏恒身旁,也同他一起望向月亮。两人相顾无言,胜过千般语言。
这时坊中传来婢女的疾呼声,苏恒捏紧易水剑,从台阶上翻下来,易行云紧紧随其后。
婢女面色惊恐,神色十分慌张,一头撞在叶兰生身上,叶兰生擒住她的手。
“如何?可是莺莺姑娘出来什么差池?”婢女大气不敢出,指着莺莺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