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一日便是一日,齐舒心中苦笑,没想到自己一向在燕阴呼风唤雨,纵享殊荣,临了只有侍卫陪伴身侧,孤零零一人。
燕阴街头人头攒动,商贾往来,街角儿童咿咿呀呀唱着童谣,齐舒穿着一身明黄薄衫,仿着那些顽童,也跟着唱童谣,一会碰到好玩了了,东瞧瞧西望望,丝毫不像他在王府里那般整日沉着脸,喜怒不形于色,永远一副高不可攀,动不动发火,斥责下人,身旁的人都谨小慎微的服侍这个小祖宗。
“真好玩,我要是早点被放出来,没准我这会病就痊愈了,你们总是担心着担心那,把我整日关在王府里。
尽是灌那些不温不火的药,我才没有半分精气神,你说这燕阴可是平原最为富庶的地方,我整日养在深宫大院里怎么不见这般好玩。”
齐舒像个孩童一般蹦蹦跳跳,顺手拿了一旁摊贩的折扇,大手一挥,轻摇折扇,一副洒脱公子般。江疏影摇摇头,紧跟其后,慌忙掏出碎银付给小贩,复又快步追赶上去。
齐舒大步走在前面,目不转睛的四处寻找好玩的物什,一不小心撞在一人结实身上,齐舒神态倨傲,嗔怒的瞪了那人一眼,随即拂袖而去。
那人正欲发火,但看到齐舒容貌甚美,不禁色心大起,慌忙揽着自家正要斥责齐舒的小厮。
“爷,那小子撞了你,你怎么还在这里发愣傻笑啊。”小厮推搡了一把孔雪笠,孔雪笠如梦方醒,他本不好渔色,不像昭华那般乃色中恶鬼,唯独好收集些古玩珍宝一类,往日更是干些有损阴德的事。
但刚刚见到那着一身明黄薄衫的男子,他眉眼凌厉,嗔怒瞪着自己样子的样子,让自己一时间神魂颠倒,七魂仿佛去了六魄。
“栓子,快我们跟上那着明黄薄衫的公子。”孔雪笠拉着小厮就往人群里钻,生怕是跟丢了,眼神顺着那抹明黄。
“爷,玉春楼的婳儿姑娘还等着,给您唱小曲呢,怎么这会又追什么小公子啊!”
栓子话音刚落,身子变不受控制,被孔雪笠的一股子蛮劲拖着踉跄钻入人群。
第33章 端倪
“如此说来,王叔走失时,是在燕阴街头。那究竟是何人,能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王舒劫持呢?”
小七听闻府衙出事慌忙赶来,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狂徒劫持尊贵无比的五王叔。
苏恒面色凝重,牵扯到皇室宗亲,又是父亲的亲生弟弟,实在是不容懈怠,只是这事来的蹊跷,毫无眉目可言。
“阿云,你可看出什么端倪?”苏恒看向一旁沉默不做声的易行云。
易行云皱着眉头,半晌道:“这事来的蹊跷,你说会不会是舒王,自觉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便独自隐居了起来。”
大多将死之人,觉得自己大限已至,不愿看到亲人为了自己痛哭流涕,便会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安稳等待命运号召。
“不可能,王叔心高气傲,况且父王请了王宫里最好的的御医,来照看他的病情,这会又怎么会不辞而别?”小七了解自己王叔的秉性,义正言辞的否决。
“那么只剩一种可能,朝中有人意图不轨,蠢蠢欲动,趁着父亲远离京畿,欲对舒王不利。”苏恒负剑冷面道。
“那究竟是何人与舒王有仇恨?又是谁下的毒手,莫非是朝中政治不和,以比来下毒手?”叶兰生摸着下巴,陷入沉思问道。
江疏影蓦然幡醒,眼神随即变得狠厉,看向易行云,沉吟道:“易相,素与琴王政见不和,难保不会趁人之危,行此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