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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仰面望向最后的一抹斜阳,渐渐消失在天际,她的脸上先是露出绝望之色,继而转为决绝。

“阿银,你听着母亲最后一次与你说话。我一会出去引开那些兵士。你跑到对面树林里,爬到树上,晚上等他们都撤退,你再爬下来,然后去燕阴,齐国的都城。这是母亲的信物,你可找到当朝笙王,他会庇护你一生安康。”

贵妇双目湿润,难以割舍年幼的孩子。但是虎狼接近不容她多想,她从头上拔下一只翠绿的簪子,塞到孩子的怀里。

“母亲,阿银不要离开母亲,求求母亲不要离开我。”少女搂紧母亲,大颗大颗的泪珠汹涌而出。

“阿银由不得你你要记着为我们苗疆报仇。”说着妇人狠心推开孩子,跑向那群兵士。

那群士兵看到是一个衣着华丽风,韵犹存的妇人,便像饿狼一样冲上去拉扯她华丽的衣裳。阿银咬着手臂,听着母亲的求救却无可奈何。

她多想冲过去将那些兵士杀的片甲不留,可是她单薄稚嫩的身子却纹丝不动。

“啊,母亲,放开我母亲!”阿银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正在屋内。

那些充满杀戮的场景不翼而飞,母亲向求救的声音却让她一直萦绕在自己脑中,阿银抱着自己的手臂低低的哭了出来。

“怎么?又是做噩梦了吗?你母亲心善,定然已登极乐世界,你又何必这么折磨自己。”一双温热的大手覆在阿银的头上,似是在安抚阿银。

阿银身后站着一身材伟岸的男子,他穿着夜行衣,带着斗笠,檐帽拉的很低,几乎遮盖了他的额头,只看到他一双敏锐异常的眼睛,身上佩戴着一把刀。

“恩,你怎么来了!”阿银停止了啜泣,声音变得冰冷,没有一丝情感。

“我是来提醒你的,既然你自己终日被梦魇所缠,不如直接杀死那齐舒,当日可是他带领兵士屠杀你苗疆。”

伟岸男子收起抚摸着阿银的手臂,不忘提醒阿银,阿银是他安插在齐舒身边的眼线。

目的就是控制齐舒的生死,让他成为自己的棋子。前几日故意制造那场暴动就是为了救出阿银。

既然已经施蛊成功,阿银也应该全身而退,可是阿银显然不想杀死齐舒。

阿银攥紧身下的床单,别开脸道:“此时我自有主张,你等我的好消息便好,不要贸然出现在府衙,苏恒此人异常警觉,若是让他发现我的身份怕是要暴露。”

“主张?你既然已经逃离舒王府,我们便没有了后顾之忧,何不立马杀死那舒王?让他苟延残喘的活着对我们没有半分好处。”

黑衣人做出了一个杀的动作,阿银一向做事果断决绝,不知为何在舒王这件事上,一直迟迟不决。

“齐舒毕竟的笙王殿下的弟弟,我们瞒着他行此行径,必然会暴露,徒生间隙,我们这十年间的努力就付之东流。”

黑衣人闻言却是笑了:“阿银你莫不是动了情?那舒王生在帝王之家,自小容貌殊绝,震慑人心。你这两年在他府上服侍他,只想着鱼水之欢,便的连你母亲的死都忘记了吗?”他这看似不经意的一笑更像是嘲讽,让阿银心中升起无名之火。

阿银一张姣好的面容布满汗珠,她怎么能忘记自己的母亲,母亲是她这辈子最美好的念想。

当日母亲惨死自己来到燕阴,幸亏是母亲的信物才得笙王照拂,寻得一片栖身之地。